第1章 下山(1 / 1)

淩雲峰,弘法寺。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寺院門口,低調沉穩。

汽車後排坐著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名叫蕭傳江,古玩行業的泰鬥,坐在他身側的是他的兒子蕭正啟與兒媳白秀英,相較老人家的鎮定,白秀英眼神灼急。

“承羽怎麼還沒有出來?”

話音剛落,厚重的寺廟大門轟然打開,正午的太陽恰照在走出來的清瘦男子身上,眾人看過去,隻見站在寺門前的年輕男子身上仿佛沐著佛光。

蕭承羽,二十歲,蕭傳江唯一的親孫子。蕭家丁興不旺,大師曾說蕭家這代子女緣淺。蕭承羽剛出生就得了一場大病,醫石無用,重金聘來的大師說此子唯沐佛光可生。

因為這句話,也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剛一滿月,蕭承羽就被送進了弘法寺。

入寺二十年,今日終重獲新生。

“爺爺,爸,媽。”蕭承羽雖然沒和親人沒有生活在一起,但他們經常來,再熟悉不過:“我回來了。”

白秀英是女人,感情本來就豐沛,聽到這句語調平和的話,眼淚唰地就下來了,她不想在這大好的日子落淚,卻是忍不住,忙擦掉眼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雖說可以隨時過來看望孩子,但沒有養在自己身邊本就是遺憾,每次半夜醒來身邊空空如也,沒有孩子的身影都讓她悵然所失,她更沒想到一分別就是二十年,太過漫長。

蕭傳江身為蕭家的大家長要鎮定許多,卻也緊握住孫子的手遲遲沒有鬆開!

現在圈子裏表麵對他恭恭敬敬,都在笑話他蕭家人丁不旺,後繼無人,可惜天不遂他們的願,他的寶貝孫兒平安度過劫難,還是個天賦頂好的!

蕭承羽離去前,轉身對著寺廟的山門合掌施禮,他轉身離去時,寺廟裏突響起撞鍾聲。

聞鍾聲,煩惱清,智慧長,菩提增!

汽車行駛在山間的蜿蜒車道上,蕭承羽的手被母親白秀英緊緊地握在手裏,萬般心疼難以言喻。

蕭傳江的手機響起,他接起來後聽了幾句,眼底露出不屑的笑意。

“爸,是淩家嗎?”蕭正啟臉有慍色:“淩家是以為承羽撐不過來,故意叫我們去北州。”

淩家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和蕭傳江也是兄弟情深,可惜淩家後代心量狹小,總覺得蕭家在南方壓了他們一頭,明裏暗裏地盼著蕭家不得好。

蕭承羽出生大病被迫送進寺廟,淩家還在外編排,說是蕭家的親孫子早就夭折,養在廟裏的是個西貝貨,是蕭家怕外人嚼舌根安排的,查到這謠言源頭是淩家,蕭傳江幾欲吐血。

看在淩家老太爺的份上,那一次蕭傳江沒有追究,但僅此一次機會。

“他們這麼急著想看蕭家的笑話,承羽,你就去一趟。”蕭傳江冷笑道:“龍爭虎鬥,鶴舞雁翔,淩家雖然不配,也是時候讓人知道我蕭家孫輩平安無虞。”

龍與虎相鬥,鶴與雁相舞,淩家還不夠與蕭家相提並論,賣給淩老太爺的麵子一次就夠。

蕭承羽嘴角的笑意冰冷:“那孫兒就走一趟北州。”

七月的北州豔陽如火,蕭承羽站在魚龍混雜的北州火車站廣場上抬頭望天,天殺的天氣,人都快被烤糊了,廣場的地麵都燙得嚇人。

他出站後並沒有打車前往酒店,而是前往北州最大的古玩市場,站在古玩市場前,他手伸向脖頸間佩戴的羽毛狀玉墜。

玉墜如嬰兒手心大小,形如羽毛,薄如羽翼,與之共生,從未分離。

第一次發現羽玉可能對古物有所感應是在他十歲那年,主持允許他進入寺廟的藏書閣。

剛一進去,羽玉就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度,燙得他皮膚都滾燙,藏書閣的書都是古籍,不說百年,還有千年前的珍品,將羽玉放在千年前的孤本上,羽玉更會微微變色。

蕭承羽從此將這塊與自己一道出生的玉收得極好,有些猜測是時候再真正地驗證一把。

北州的古玩市場又叫北州道市場,位於北州的北安路與道安路交界處,因此得名,興建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是全國最大的古玩市場之一。

蕭承羽對外麵的世界不無新奇,以往在屏幕裏才能看到的世界鮮活地映入眼簾,北州道和在屏幕裏看到的一樣,全是仿古建築。

其中的古玩店經營全麵,從從古瓷、家俱、鍾表、字畫、文房四寶到金、銀、銅、鐵、木、玉各類工藝品,大小新舊貨各色齊全。

北州道人群攢動,蕭承羽在其中顯得格外突出,不論男女從他身邊經過時都不免看他一眼,在寺廟裏呆了這麼多年,周身的氣質與普通人大不相同。

蕭承羽對一道道灼人的目光不以為然,數著門號牌踏入一間名為八寶閣的古董店,這家店也是淩家名下的財產,蕭承羽一進去,店裏的夥計就互相交換個眼神,迎了過來。

。您提供大神彈指一壺醉的至尊撿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