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悲哉折家軍(1 / 2)

王庶來到曲端軍中,以為其受己節製,便想調動其人馬,因此曲端心中更是不滿。

這曲端號令素嚴,入其城中者,便是權貴也不敢馳馬。王庶初至襄樂,曲端即令每門減其從騎之半,待得王庶來到帳下,身邊隻不過僅剩數騎親衛而已。

王庶進了大帳,曲端虛讓中軍與王庶,王庶不以為意,自坐於中軍大帳之中,片刻之後曲端披甲持刀與張彬同見王庶於帳中。

二人對坐閑談良久,曲端突然話風一變,聲色俱厲質問王庶延安失守之狀道:“王節製固知愛自己身,不知愛天子之城乎?”

王庶聽後心中不快,反問道:“吾數次發令,汝不聽從,卻是誰愛惜自身,不敢與金軍廝殺?”

曲端聞言拍案而起,怒道:“吾在耀州屢陳軍事,節製不聽一言,卻是為何?”王庶無以對,隻是怒目而視。最終二人言語不合,各自拂袖而去。

自此,曲端命人將王庶軟禁於軍中,不再理會,王庶每日提心吊膽,不知如何自處。

曲端將王庶軟禁於軍中,實則暗中存心殺之並奪其兵,隻是擔心引人非議,於是趁夜來到寧州府,麵見陝西撫諭使謝亮,說道:“延安五路襟喉,今已失之,罪在王庶。《春秋》大夫出疆得以專之,請誅王庶歸報。”

謝亮聽後大驚,也知曲端驕橫,於是說道:“使事有指,今以人臣擅誅於外,是跋扈也,公欲殺則殺,休連累於我。”

曲端無奈,隻得複歸襄樂軍中。

王庶身居險地,每日自危,因此麵見曲端於帳中,言道:“天子詔我守京兆府,吾自知有過,已自劾待罪。“

曲端心中暗喜,便問道:“大人既已自劾,節製使印何處?”王庶遂將印信拿出,曲端大喜過望,將印信一把奪過,而後說道:“軍中不留,節製自便。”

曲端既得印信,留王庶已是無用,於是命人扣住其官屬,獨將王庶逐出軍營。至此王庶方才脫身而去。

完顏婁室借王庶與曲端二人之間蕭牆之禍,得了延安府,立時自綏德渡河,攻向晉寧軍。晉寧軍守將徐徽言得訊後,求援於自己妻舅、府州知州折可求,相約夾攻完顏婁室。

折可求乃是大名鼎鼎的折家軍此代家主,折家始起於雲中,與拓跋氏同為雲中望族,俱為羌人後裔,黨項族人。但與拓跋氏建北魏,自成一國不同,折家始終依附於中原各國,後因拓跋氏勢大,遷居於府州,自此成就折家軍六百年威名。

唐武德年間,折氏曾以土著強宗的地位,被任命為“府穀鎮遏使”。而真正讓折家軍聲名遠揚的,還是唐末五代宋初之時,先有家主折宗本,任“振武軍沿河五鎮都知兵馬使”,而折家大本營府州,即當時的府穀鎮,乃沿河五鎮之一。這位折氏先人,號太山公,在當地頗有威望,“因其所居,人爭附之。”晉王李克用為河東節度使時,“知太山公可付以事,收隸賬下,凡力所不能者,悉命統之”。折宗本“輯睦招聚”,以功封為上柱國。

折宗本之後有折嗣祚,官至麟州刺史。其子折從阮,更是五代名將,後唐莊宗李存勖“以代北諸部屢為邊患”,任命折從阮為河東牙將。府穀從由鎮升為縣,再升為州,折從阮即任府州副使,又升為府州刺史。他曆仕後唐、後晉,累官至振武軍節度使。直至後漢初期,府州升為永安軍,折從阮即改任永安軍節度使。而後朝廷罷了永安軍,於是折可求所在府州改隸河東節度使劉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