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誠惶誠恐的天蓬,鎮元子起身輕輕拍了拍天蓬的肩膀。

“前塵隨風,拿得起,便拿,拿不起,便放,不必介懷。”

好像是在安撫天蓬,卻更像是在寬慰自己。

“大仙以一己之力,踏遍洪荒,孤身連創鯤鵬道人、冥河老祖,紅雲前輩若是知曉,也當無憾。大仙也算是了卻因果,可醉心於道了。”天蓬微微低頭,輕聲開解。

“沒錯,正是此理。”鎮元子點了點頭,似是讚成天蓬的說法。”

然而不等天蓬順杆而上,他便話鋒一轉,“待吾再上層樓,定要再尋鯤鵬、冥河二賊,徹底了卻因果!”

“......”天蓬頓覺一陣抽搐。

好家夥,原來鎮元子剛剛所說的“拿得起,便拿,拿不起,便放”是“殺得死便殺,殺不死,就修煉好了再回來殺”的意思。

敢情之前尋仇,還不算完。

這是要不死不休的節奏啊。

不過越是這樣,天蓬越滿意。

將鎮元子請回主座後,天蓬斟酌著道:“關於紅雲前輩,晚輩卻有一事不明。”

鎮元子當即一揮衣袖,示意天蓬繼續說。

“紅雲前輩深得鴻鈞師祖的喜愛,雖然紅雲前輩將聖位讓出,但是鴻鈞師祖仍是賜予了紅雲前輩第七縷也是最後一縷鴻蒙紫氣,由此招來鯤鵬道人的記恨,慘遭不幸,又被冥河老賊趁人之危,屬實悲慘。”天蓬頓了頓後,放出王炸,“隻是據晚輩所知,紅雲前輩是將聖位讓給了準提聖人,如此大的因果,為何準提聖人不為紅雲前輩報仇呢?”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鎮元子的雙眸猛然間劇烈震動!

自得知老友紅雲慘遭不測,自己便踏上了為紅雲複仇之路,接連兩場大戰後,雖重創仇敵,卻並未能將二賊斬殺,自己也是渾身浴血,地書黯淡,不得不回到五莊觀休養。

好在有極品先天靈根人參果,自己恢複的速度還算不錯。

稍微恢複一些後,自己也時常外出雲遊,廣交朋友。遊經山海的同時,地書也汲取著大地山川之力,更上層樓,封麵黯淡的“地書”二字,已然是淺淺浮現出“山海經”三字。

現在,自己隻是在等一個大機緣,然後便再尋鯤鵬、冥河二賊,一決生死。

自己卻一直忽略了,一動不動像王八的準提道人。

一個聖位,多大的因果!

正如天蓬所問,這準提道人怎麼就不為紅雲道友報仇呢?

往好了想,是紅雲已死,準提也不用償還因果了。

往壞了想,指不定就是準提唆使鯤鵬道人偷襲了紅雲!

畢竟,這麼大的因果,咋還呢?

當然是等著你紅雲道人被別人幹掉了,那這因果我自然就不用還了。

畢竟他的死,跟自己沒關係嘛。

細思極恐。

一念至此,鎮元子怔怔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佇立良久,才喃喃道:“紅雲道友,悔不當初啊!”

他是為紅雲當初讓出聖位而後悔。

如果當初沒有讓,那何來之後的橫禍。

這一讓,就是一輩子啊。

隨後,鎮元子對天蓬囑咐道,“天蓬,此事出了此門,萬不可提及。”

天蓬心中美滋滋。

這不正是求之不得嗎?你想說我還要攔著你呢。

不過此等隱蔽之事,但凡有點腦子,都絕不會向第三者提及。

至於現在,鎮元子還是要維持和佛教維持表麵上的平靜。

畢竟,雖然在大家都是準聖的時候,鎮元子可戰而勝之,但時代早已不同,準提早已居於聖人之位。

拿不起,便先放放。

隨後,鎮元子繼續說道,“說來也好笑,三日後的盂蘭盆會還給我送了貼子,貧道倒是要看看,佛教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天蓬一聽,趕忙趁勢給禿驢們上上眼藥,“大仙切莫衝動,天道大興西方,佛教諸人又是行事無端,我怕您,會吃虧呀!”

鎮元子笑了笑,“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

很好。

那麼接下來,風向就要轉向此次盂蘭盆會滴金蟬子被貶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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