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殿上,針落可聞。
玉帝此時高居寶座,臉色陰沉,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一般,令人窒息。
一眾神仙分列殿旁,此時皆閉口不言,他們有的選擇了沉默,有的則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處,似乎不敢看他處。整個場麵顯得異常安靜和壓抑,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所有人,讓人感到緊張和不安。
造成這種局麵的,正是此刻被捆綁著跪在淩霄殿中央的楊戩。
他此刻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寶座之上的玉帝舅舅,似乎不敢相自己幹了什麼。
楊戩身後,站著四個人。
天蓬為首,哪吒並王靈官分列兩側,三人將受受害人嫦娥保護在中央。
至於遭受到實質傷害的受害人遊弈靈官,則是被楊戩打得重傷,正在治療,因此沒在殿上。
嫦娥還是如月光般動人心魄,隻是她此刻美目含淚,那拭淚的模樣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愛憐。
在全場的寂靜中,她小聲啜泣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額...陛下,依老臣之見...這個...不若...不若將楊戩打入天牢,麵壁五百年,以懲其過......?”
眼看氣氛一直緊張又尷尬,身為天庭泥瓦匠的太白金星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站了出來, 試探著問道。
他這個提議,不痛不癢。
你要說這懲罰輕的話,麵壁五百年,並不算輕。
可你要說這懲罰重的話,又是在天牢,並沒被貶下凡。
要知道,按照天庭慣例,凡是神仙談戀愛,被貶下凡那是標配,更何況,還是性質這麼惡劣的單方麵行為。
“這個泥瓦匠,和稀泥的本事是真的強。”
天蓬暗自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過他也知道老好人太白金星隻是想打破這殿上的死寂,所以他的提議隻用不痛不癢就行。
玉帝隻是簡單沉吟著嗯了一聲,也不明確表示同意或不同意。
他把目光投向天蓬,輕聲道:“天蓬,楊戩是你抓回來的,你來說說,該如何懲處。”
玉帝的話音剛落,天蓬的心中就蹦出一個碩大的“草”。
沒錯,人是我抓回來的,可是見義勇為不得給我個嘉獎什麼的嗎,怎麼還問起我如何懲處了呢?
這個問題,不簡單。
但是想要爺給出錯誤答案,那也不容易。
和稀泥,從來不是太白金星的獨家專利。
隻見天蓬上前一步,沉聲奏答道:“回陛下,末將宴會後路過廣寒宮附近,聽見一陣打鬥之聲,末將身為陛下麾下一卑將,以維護天庭秩序為追求,絕不能放任打鬥行為不管。當末將到達近前之時,卻不想是二郎真君,末將迫於無奈,隻得將其帶回來,且聽候陛下發落!陛下意之所向,就是末將的前進的方向!陛下目光所及,就有末將扛著天庭的旌旗!”
玉帝嘴角微微一抽,還真是滴水不漏。
還滿嘴順口溜,就顯得你有文化。
不過,天蓬的態度還是讓玉帝內心感到一陣舒適。
即日起,天蓬在玉帝心中多了一個外號——“小太白”。
殊不知,剛站回班列中的太白金星卻暗自感慨:
“唉,我太白金星,以後就是小天蓬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