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昌和丁紅亞站在陳九麵前,出於害怕刺激到陳九的想法,二人在一米處位置站定,畢竟陳九的戰鬥力他們是有目共睹。
在場所有人都認為陳九目前能活著離開的唯一辦法就是聽從白霜中隊長的安排。
也就是說,白霜中隊長現在掌握了陳九的命運。
然而,他們的想法並不代表陳九。
隻見陳九麵對眼前的情況毫不理會,反而手上出現了一瓶水和一塊幹淨的布。
將布用清水打濕,陳九彎下腰認真的替狗蛋擦拭身上的血跡,這樣的反應不說讓人瞠目結舌,但到底還是讓所有人腦海裏都浮現了一句話:“這男人腦子有病?”
站在麵前的宋海昌和丁紅亞麵色有些難看,陳九這樣的動作不就是表明這不把白霜的話放在眼裏嗎?
一旁的王順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正準備離開的白霜,發現後者也停下腳步,麵色冷然的看著陳九的動作,似乎眼神裏有那麼一絲疑惑。
原本就凝重的氛圍在陳九對白霜命令的不予理會之下又更沉了一些。
沒有收到白霜命令的宋海昌和丁紅亞下意識的站在原地等待了足有半分鍾。
“這個男人,是真的沒有把白霜中隊長的話當回事,他瘋了嗎?”
狗蛋蹭著陳九的褲腿,嘴裏發出了“嗚嗚”聲。
陳九清理也即將結束,他知道狗蛋的意思是讓他別和這裏的人弄僵,陳九笑著拍拍狗蛋的頭:“你還操心起我來了。”
如此目中無人的行為讓終於讓白霜的眉頭皺起,林夠見勢不對,就要開口提醒時,白霜一步跨越數米距離,瞬息間出現在陳九麵前半米處。
一股冷冽的寒風從白霜身上散發而出,白霜腳下的地麵悄無聲息的覆蓋上一層白雪,僅僅是陳九剛察覺到寒意的瞬間,他手上的布已經染上了一層冰霜。
陳九緩緩站起身,眼神平靜的看向白霜帶有疑惑和怒意的晶藍色雙眼。
淡然道:“白霜中隊長,你讓我跟你走,你是打算保我嗎?”
白霜一時間沒有說話,或許是已經很久沒有人能這麼自然平靜的直視她的眼神,白霜有些錯愕,下巴跟隨著內心下意識點了點頭。
而陳九話緊接而來:“你打算怎麼保我?我可是殺了一名試煉軍,在軍營當中。”
短暫的錯愕後,白霜看向陳九冷冷道:“你能為我做些什麼?”
講條件嗎?
陳九回道:“我並非一定要留在試煉軍,宋海昌給你的報告中應該提到了我散人的身份,既然我能在第四次試煉活了那麼久,從這出去後定然不會那麼容易死。試煉軍也沒有強行留人的規矩吧?”
白霜的回答依舊冰冷:“若我非要留你呢?”
陳九聽完這句話後,腳下一動,將已經攀岩到腳踝的冰塊震碎,這女人身上散發的寒氣正在緩慢的侵蝕他。
隨後陳九眼神平靜的眯了起來,一條條逃離路線和計劃在心中浮現,這是陳九在進入軍營後製定的計劃,就是差陳九畫上句號的最後一步。
然而,陳九麵前的白霜竟然笑了,那上揚的嘴角好像證明了陳九的反應如她所料。
“我剛來的時候就說過,你不是蠢就是有底氣能走出這裏,我相信你是後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白霜的話仿佛像一塊大石落入平靜的湖麵。
“白霜中隊長說的是什麼意思?是說這個基礎期能當場挑翻我們這麼多人,包括白霜中隊長在內,然後離開這裏?”
“盡管他能秒了林彪,但不代表能做到一人單了我們吧?”
“根據趙政的分析,這男人手裏有黑鐵期技能,所以才能擊穿林彪的護體星力,但基礎期發動黑鐵期技能所需要消耗的體力、精神力可是相當龐大。就算他能發動五次,甚至是十次。可站在這裏的足有我們半個中隊的人數數量,他能做到?!”
“再說了,白霜中隊長還站在這呢!”
“可白霜中隊長說了,他能……”
“這……”
在場相信陳九有這個能力的怕是隻有白霜一人。
陳九看向白霜,周圍的議論聲沒有令他臉上浮現任何情緒,他並沒有正麵回答白霜的話:“白霜中隊長,我若是真想走,能不能讓一讓?”
白霜看著陳九平靜的眼睛,很認真道:“五秒鍾後,要是你還想走,那我會在第一時間攻擊你腳邊的幻獸,會竭盡全力。”
此時此刻陳九心思已經勾上了物品欄內所有的道具,一擊秒了白霜他還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然而對陳九說完話後的白霜轉而提高音量朝周圍部下命令道:“若我死了,你們要竭盡全力擊殺他腳下的這頭幻獸!”
盡管對白霜的命令有萬般震驚,但軍人的天職還是讓其男男女女試煉軍同時朗聲回應。
“是!”
說罷,白霜回頭看向陳九,再一次流露出不算溫暖的笑容:“我自信你能離開這裏,但你確定能在那麼多人圍攻下護下這頭幻獸?要不要賭一賭?”
“嘖!”
陳九嘴裏發出一聲不爽的咂嘴聲,這女人很明顯看出了狗蛋對他的重要性,而且說得很對,陳九有底氣離開,但沒有底氣能在半個中隊集體將狗蛋作為第一擊殺目標的情況下帶走狗蛋。
“4”
“3”
“2”
每每倒數一秒,白霜身上的星力便更濃鬱一分,周遭的寒冷更加刺骨,在陳九褲腿上蔓延的冰霜速度急速加快!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