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劍士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似的,神情恍惚起來。
“可是……我的恩人……和我最愛的那個女孩子……我太弱了……”
“我想去找他們……但是……不敢自殺……我……我太懦弱了,隻能努力殺鬼為她報仇……也希望能有鬼殺了我……好讓我們團聚。”
看著麵前情緒激動,哆哆嗦嗦的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幾句的劍士,希顧在內心默默歎息。
又是一位為世間感情所困的可憐人。
“你覺得他們真的會希望你變成現在這樣嗎?”希顧直勾勾的盯著這個劍士,眼神似乎要把男人的內心刺穿。
她記得那個孩子,小森菜子。
那個修煉風之呼吸,梳著魚骨辮,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小酒窩的女孩子。
不得不說,確實可愛,笑容也很治愈,還和她提起過這個劍士。
隻是……真可惜啊。
那個孩子如果能回來的話,應該不願意見到心愛的人變成這樣吧。
“我知道啊……”男人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痛苦。
“一想起收到他們死訊的時候……”
他就好像被抽走了全部動力一樣,不知未來走向何方,不知該如何去做,隻是一心期待著死亡,好與那些人在天堂相遇。
希顧歎了口氣。
“勞煩青木大人救我這一命。”男人起身,輕輕鞠了一躬,隨後便要從門外離開。
就在離門不足兩米時,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病房。
服部安明被臉上猝不及防的火辣刺激的清醒後,才發現本來在椅子上坐著的希顧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麵前。
“你不能死。”
“你背負著他們的理想與執念,如果這麼輕易的死去,死後還有臉麵和他們團聚嗎?”
青年此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做的事多麼過分。
“青木大人,對不起。”
希顧緊緊盯著服部安明的眼睛。
“不要道歉,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道歉。”
“離別這種東西在加入鬼殺隊時你就應該想到,而不是現在因為無法接受至愛之人的死亡,於是辜負了主公大人和培育師的期望,不想著複仇反而窩囊的死去。”
“我知道了,青木大人。”青年輕輕點頭。
他的獵鬼人生涯中,最崇拜的就是柱和那位主公大人。
他們有著聰明的頭腦和足以保護自己與他人的實力,不用擔心被奪走什麼。
他從小就是孤兒,無依無靠,被一位大他十歲的流浪兒撫養長大,可十三歲時,撫養他長大的流浪兒因為想送他去上學被人打死,再後來,遇見了菜子,本來以為接下來會迎來美好的生活,可菜子也在前段時間被鬼殺死了。
他再次變回那個無依無靠的孤兒了。
不過現在,他想好好活著,殺鬼,為菜子報仇,幫助他人。
不就是這些嗎,他肯定能做到。
就算不是為了兄長和菜子,他也照樣能做到。
“半個月之後過來複查。”走出門時,希顧頭也不回的把一句話扔到後麵。
“是。”
窗外,天空藍的發亮,偶爾有地方裝飾著幾朵雲彩,鳥兒自由的飛翔,美好得宛如童話般。
走廊上的希顧煩躁的皺著眉頭,腳下的步子卻是極快。
她可沒心情欣賞美景。
許多藥劑需要改良,新藥劑的研發工作也在進行,就算和小千合作也很難提升速度,珠世小姐和蝶屋那邊也要多交流交流。
研究本來就是一項極其耗時的工作,更何況是藥劑這種可能有後遺症的東西,他們要為普通劍士的身體健康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