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很慘？
慕美琳眼珠子一動，驀地睜開。
“有多慘？”
她下樓了，身上還穿著一條紫色的絲綢睡衣，頭發也沒梳理好，淡漠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蒼慧芝。
蒼慧芝看去老實了許多，沒那麼猖狂了。
但依舊冷著臉，耷拉著眼皮子，一副陰森森的模樣。
“有多慘你不會去看看嗎？”
蒼慧芝站起身，氣咻咻地瞪著她，“你們慕家人還算是人嗎？一個小舅子竟然囂張霸道到把自己的姐夫打得滿身是傷，還打斷了他的腿。”
“是嗎？”
慕美琳一聲冷笑，“那我弟弟確實厲害啊，廖誌凱三條腿都斷了？”
蒼慧芝眉頭一皺，“你說什麼？什麼三條腿？”
“哦，我口誤，我是問他兩條腿都斷了？”
蒼慧芝氣惱地吼：“是！兩條都斷了？慕美琳，你是不是很滿意？”
慕美琳低眸，望著自己纖細的手指，唇角勾起一抹笑弧：
“滿意稱不上。”
不是還沒死嗎？
那張騙女人的臉不是沒毀嗎？
抬眸，她冷睇了眼蒼慧芝，“我隻是心裏舒服了一點。”
聽了她的話，蒼慧芝氣急敗壞，跳起來罵：
“慕美琳！你還像個妻子嗎？你怎麼是這樣一個毒蠍心腸的女人？
自己的丈夫被娘家弟弟打進了醫院，你卻在家睡懶覺，笑嘻嘻的幸災樂禍！
你？你不是真心愛我家的誌凱，你當初就別追求他啊！
如今跟你結了婚，你卻棄他不顧！你簡直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惡婦！”
慕美琳不陰不陽地問了句：
“罵完了？”
看她目光冷冽下來，蒼慧芝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如今兒子的雙腿都打了石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落地走路，她要是在媳婦麵前強橫，估計日子更難過。
“你……你想怎麼樣？”
她心慌，結巴了。
慕美琳揮手，毫不掩飾自己對老巫婆的討厭：
“罵完就走啊，我還能對你怎麼樣？你不是我婆婆嗎？”
“你你你，你還知道我是你婆婆？這世上哪個媳婦會趕走婆婆的？”
她吸了一口氣，突然又瞪大眼凶狠地說：
“慕美琳，我告訴你，你也是有兒子的人，你這樣對老人，就不怕遭報應？”
“喲，你還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啊？”
慕美琳冷笑一聲，“如果你沒有失憶，你該記得前段時間你們母子是怎樣對我的吧？”
慕美琳掀起自己的睡裙，指著還沒有消去青淤色的一邊腹部：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你兒子踢我留下的。”
又指著未穿紋胸的胸口，哽了哽喉頭：
“再看這兒，是你兒子掐出來的。”
又低頭，扒開自己後腦勺上的頭發，那兒有一道小疤痕。
“看！這是他發火時，拿起花瓶砸我頭時留下的。”
再舉起雪白的手臂，露出臂下的青紫印，她憤怒地飆高了聲量：
“看這，給我看這！這是他用力攥出來的手指印，還有我的脖子，也被他掐過！
廖夫人，我就問你，你兒子打我的時候，你很多次都在現場，你出麵攔了嗎？
你有罵過他嗎？有沒有替我說一句話？有沒有打過他一次？有沒有主持過一次公道？
你說！你說啊！”
看慕美琳逼過來，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蒼慧芝不由渾身顫抖著，“嘭”的一聲跌坐在沙發上。
臉色，慘白！
啞口無言。
秦嫂看到慕美琳身上的傷，心裏就像長了麥草，糾結成了一團，開始深深地責備自己……
這樣的混蛋男主人，自己還要幫他做什麼呀？
可是，自己又收了他的錢。
“太太，你別難過了，我給你煮了點燕窩粥，你現在去吃吧。”
她語氣裏對女主人充滿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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