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要讓我睡你?”

窗外的白雪未停,屋子裏的溫度攀升。

潔白的大床上,兩具身體密不透風地纏繞,男人俯身下去,漫不經心的語調撩人心魄。

穆心怡的頭有些疼,她喝了點酒,渾身滾燙,但意識還在,她混沌的雙眸盯著暗光下那張魅惑眾生的臉:“嗯,確……確定。”

男人勾唇,冰冷薄削的瞳眸輕闔,像無法抵禦誘惑,眼底燃起烈火,僅存的理智下,他在低聲提醒:“穆心怡,這可是你自己求我睡的。”

穆心怡的頭脹痛,像有迫不及待:“我不要你負責。”

燈光下,她眼眸噙水,一層混濁的氤氳讓她失了理智。

沒有人愛她,她為何不瘋狂一次?

床上的那點事,她自己也能圖個舒服。

男人輕眯眼,任憑欲望將他無聲無息吞噬。

“嘶……”

穆心怡低嚀一聲,從睡夢中醒來,她坐在床上,眼前已然不是那夜的酒店,而是她自己租住的小窩。

她偏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是下午的五點半,她早上才從醫院下了夜班回來,一覺就睡到了現在。

她又做那個夢了。

距離那一夜的瘋狂已經過去一個月有餘了。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才二十五歲,就已經這麼饑渴了?

不得不承認,那一夜那個男人的活不錯,她很滿意。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恰在此時,床頭櫃的手機響了。

她看一眼來電顯示,沒什麼表情的接了電話:“雯姨。”

那邊在說話:“心怡啊,今夜莊園有個聚餐,是為了給你小叔接風洗塵的,你還沒見過他,今夜就見見吧。”

穆心怡家庭條件一般,讀完初中後,母親就讓她輟學,後來受到雯姨資助,她才讀完了高中和大學。

她大學讀得醫學,現在在柏城最好的醫院規培。

於她而言,雯姨是她的恩人,而雯姨也提過幾次,她有個小她十多歲的弟弟。

她沒見過那個所謂的小叔,隻知道他叫陸淮南,是個有錢人。

“好。”她無波無瀾同意了。

電話掛了,她就去洗漱收拾了。

六點半,她出了門。

剛打上車,母親的消息發來:“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很有錢,他很喜歡你,你空了就去見見,就是人長得醜一點,但你要知道,他能給很多彩禮,你的弟弟才可以繼續讀書。”

穆心怡關上手機,沒有回複這條消息。

趕到莊園時,外麵的雪下得更大了。

她拎著禮品,迎著風雪進了莊園。

還沒走到大廳,就聽到那邊的談笑聲。

“淮南啊,你告訴姐姐,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姑娘?”是雯姨在問。

穆心怡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在確定自己有沒有穿著整潔。

這時,屋子裏有散漫的笑聲,嗓音很熟悉:“有啊。”

雯姨一聽,八卦似的湊過去問:“是哪家的姑娘?我好跟你姐夫去提親,你都三十二了,成天風流成性,這像什麼話?”

有責備,也有寵溺。

穆心怡今天穿得素,裏麵是冬裙,外麵是駝色的大衣,她拎著禮盒進去,臉上掛著淡而疏遠的笑。

她還未開口,大廳裏一道灼熱滾燙的視線就凝睇在她的身上:“姐,就是她啊。”

穆心怡剛走進大廳,目光就落在了沙發上那個將雙腿疊在茶幾上的男人身上,他斜斜倚靠在沙發上,一身西服微敞,裏麵是襯衫,看著隨性又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