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怡的反問,這是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
陸淮南抓住她的手,探上他的胸膛,強迫她撫摸他壯碩有力的肌肉線條,他的溫度炙熱,獨屬於男人的勇猛剛烈盡數展現。
他忽然想到三年前的那場意外。
柏城的第一大橋上發生了連環追尾車禍,其中一輛車被一輛大貨車推著往前行駛數十米,最終撞上鐵欄杆停下,車子當時冒煙,即刻就發生了爆炸。
事故波及三十多輛車子,交通癱瘓直接影響了整個柏城的車流。
而在那一場事故當中,陸淮南當時就駕駛著那輛爆炸的車子,爆炸發生時,他被下屬用肉體遮擋,才得以幸免。
被人拖出來時,他看到了拖他的人是一個女孩兒,紮著低馬尾,一身利落的運動裝。
當時,他呼吸道被嗆了很多煙和灰塵,幾乎就快要窒息,是她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輸氧裝備給她輸氧,又為他包紮傷口。
同時,他聽到她冷靜的命令周圍人:“報警,愣著幹什麼?想讓人死得更多嗎?”
她的聲音利落幹淨,又帶著一股莫名的威懾力,可不像現在的她這樣冷淡。
當時,他滿臉都是下屬的血,五官被擋住,她沒看清他,也很正常。
但他清晰的一雙眼,卻看清了她,並記住了她。
如果不是那一夜的事情,他很可能會和俞書穎結婚。
結婚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要回到陸家,調查當年爆炸的真相、母親去世的真相以及傅雲深去世的真相。
他的呼吸如同火種,所到之處都呼啦啦的燃燒著。
他的陰影籠著穆心怡,五官不真切,甚至有些虛晃、浮沉。
“三年前,柏城第一大橋的車禍還記得嗎?”
穆心怡擰眉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不記得。”
陸淮南一斂玩味,眼眸中清晰可見的波瀾蕩漾:“真不記得?”
穆心怡還是搖頭:“真不記得。”
準確得說,她有三段空白的記憶。
十二歲到十五歲,十八歲到二十歲,二十二歲到二十三歲。
這三個階段中,她是沒有記憶的。
因分了心神,穆心怡並沒有及時抽回覆在他胸膛上的手,堅硬壯碩的肌肉好像要破膛而出。
窗戶開了個縫隙,有風灌進來,窗紗擺動,窗外皎潔朦朧的夜色纏繞,飄飄蕩蕩落在每一個角落。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陣兒,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腿就不打斷了,但還是要讓它軟一軟的。”
情話撚手就來,穆心怡早已經見怪不怪。
她不是一個熱情的人,對什麼,她其實都慢熱,也或許不是慢熱,隻是習慣了把自己像刺蝟一樣封閉起來。
他的要求,她自然拒絕:“不查感染六項,你別碰我。”
仍舊是這句話。
他掐住她的腰窩往懷中一帶:“要晾死我啊?”
她心髒砰砰亂跳:“生命可貴,不能糟踐。”
她掙脫他,去浴室了。
如狼似虎的年紀果真到了,隻不過被幾句情話就能撩成這樣。
不過還好,她能克製。
……
翌日,穆心怡起得還算早。
正是七點半,她就下樓了。
女傭在廚房做飯,陸震霆已經在看報紙了。
過去打了招呼,她就去外麵轉了轉。
回來時,女傭正好喊她開飯。
剛落座,她就發現了個生麵孔,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的小男孩。
他坐在角落,低著頭,一言不發。
陸淮南也下來了,身後跟著吳汐和陸越澤。
一頓飯,吃得平淡而無味。
穆心怡有刻意關注過旁邊的小男孩,他像是寄人籬下,甚至都不敢夾菜,要不是吳汐時不時的往他碗中塞一些吃的,怕是他隻會喝下那碗粥。
看吳汐的態度,也不像是疼愛,反而還有種厭惡在其中。
她沒多問,畢竟不是自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好。
飯後,陸淮南要去公司,她雖然休息,但要去醫院參加一個培訓。
陸淮南順路帶她,車上,兩個人彼此默契的沉默。
隻是並沒有持續多久,陸淮南就試探著問:“你不想知道那個小男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