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淮南結婚,穆心怡就沒想過別的,隻是交易罷了。
他的話,她聽完有意外,但並不會放心上。
翌日,她休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陸淮南不在,手機上有他發來的消息:“醒了嗎?”
她看到,想了想還是回複了一句:“嗯。”
那邊的消息又很快發過來:“我讓女傭送飯上來。”
她拒絕:“不用了,我下去吃。”
陸淮南態度強硬:“中午再下去。”
明明隻是文字,可穆心怡卻好像能感覺到他的氣場。
她妥協了:“嗯。”
沒多久,女傭真的上樓來送飯了。
她吃過,正要將餐盤往樓下拿,陸淮南的消息發來:“我讓女傭上來收拾。”
他這麼及時的消息,穆心怡不得不有些懷疑:“你在家裏裝監控了?”
陸淮南發了個壞笑的表情:“放心,我不是那麼惡趣味的人。”
穆心怡還是不太安心,四周看了看,直到沒發覺異樣,才停下了胡思亂想。
她沒回複這條消息,而是在書桌前刷了一會兒題庫。
今天她休假,醫院又沒有操作要考,她就在家待了一整天。
下午五點,她接到了陸淮南的電話。
接通時,她語調清淡:“怎麼了?”
那頭先是一陣沙沙的電流聲,隨即才是一聲低沉好聽的痞笑:“怎麼?一天沒見,一點兒都不想我?”
穆心怡沒回,隻是問:“有事嗎?”
陸淮南也不生氣,直明來意:“我在開會,你幫我接一下米兜兜。”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嗯。”
陸淮南難得的正經下來:“那謝了。”
穆心怡沒接話,隻是不由想,他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如果不是陸淮南的幾次接送,米兜兜說不定早就已經被吳汐和陸越澤送走了。
至於會去哪裏,恐怕沒有人會知道。
米兜兜也聰明,知道討好誰可以爭取留下來的機會更大,而恰好陸淮南又吃他這一招,索性就留著他了。
表麵上看是這樣,可別人的真實心理是什麼,她其實並不知道。
她打車去了幼兒園,過去的時候,孩子們都已經被接回去了,又剩下米兜兜一個人在門口等。
老師在教室裏收拾課桌椅,米兜兜就扒著門口看,小小的個子,眼睛盯著門前的馬路,在等那輛能解救他的車。
可是,那輛車並沒有來。
他不由想,這一次又被拋棄了吧。
沒來陸家之前,他是在福利院的,可是福利院的孩子都欺負他,來了陸家,雖說也是寄人籬下,可終歸是要好過一些的。
在他的記憶當中,媽媽過得不是很開心,但很疼他,她也總是教他很多事,讓他聽話,教他做飯,也總讓他不要討人嫌,更讓他少說話。
趴在門口,他不由失落,但他早已經做好了被人丟掉的準備了。
如果沒人管他,他就去公安局,然後請求警察叔叔將他送回福利院。
正想到這,有清淡好聽的聲音傳來:“兜兜。”
抬眸,米兜兜看到穆心怡,他立馬笑了:“穆姐姐。”
穆心怡走過來,跟老師打了招呼,領走了米兜兜。
外麵在下小雨,柏城很冷,穆心怡將米兜兜書包中的傘拿出來讓他自己撐著,她也撐了一把傘。
站在路邊,米兜兜仰起臉看穆心怡:“穆姐姐。”
她低下頭看他:“怎麼了?”
雖說知道他有城府,但畢竟是小孩兒,更何況他也隻是為了留在陸家,所以她盡可能的讓自己不去想他的那些算計。
正失神,米兜兜將一個紅色的小東西貼在了她的手背上,同時,她聽到他說:“這是老師獎勵的小國旗,我送給你啦。”
穆心怡心裏有一絲絲異樣,終究是動容,她蹲下身體問他:“為什麼要給我?”
米兜兜很單純的問:“我對你好一點,那你會不會對我好一點?”
那樣有算計的城府,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東西,她一向淡漠慣了,將自己的手從他的肩膀上放下來,沉著聲音說:“不會。”
她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憑什麼要相信別人?
米兜兜眼中的一汪期待被一盆涼水澆滅,他笑了笑:“沒事,我會自己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