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裏的光線昏昏暗暗,麵前的車子在劇烈晃動了一陣兒後就停下了。
時言傾站在旁邊,一直在落淚。
穆心怡看著她,既心疼,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撫。
過了一陣兒,有車子駛進來,明顯衝著她們而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麵包車上麵跳下來五六個男人,下來就將穆心怡和時言傾團團圍住。
為首的男人摳著眼屎,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凶神惡煞的說:“滾不滾?”
時言傾膽子要小一點,縮在穆心怡後麵。
穆心怡伸手將她護在後麵,又看那個惡心的男人笑道:“哥,我們做自己的事,沒惹著您吧?”
那男人明顯不吃這一套,將摳眼屎的手放下來,對著穆心怡就是一頓齜牙咧嘴:“沒點本事,學別人抓什麼奸?”
穆心怡立馬反應過來:“你是那小賤人派來的?”
很明顯,車裏的大戰停了,裏麵的人就喊幫手過來了。
原想著車裏的人是必定會出來的,可被外人這麼一插手,她們恐怕拿不到證據了。
為首男人叼著煙:“知道還不滾?”
穆心怡平靜不少,知道留下來也討不得好處,抓著時言傾的手就要離開。
下一秒,那男人又伸手堵住她的去路:“今晚的事,我想你的嘴巴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穆心怡往後退了一步:“她出來犯賤,勾引別人男朋友,允許自己做,不允許別人說?哪兒來的道理?”
男人將煙頭重重往地上一丟,腳狠狠的碾壓,同時,他又摩拳擦掌:“臭婆娘,我看你活膩了是不是?”
穆心怡抬眼看他:“我哪句話說錯了?躲著做縮頭烏龜不敢露麵,這不是心虛,這是什麼?”
那男人拿錢辦事,聽到穆心怡對自己的金主出口成髒,立馬就怒氣騰騰:“老子弄死你。”
說完,他上手就要打人,穆心怡卻根本不躲,迎著他伸過來的手吼:“來,有本事你弄死我,今天你不弄死我,來日我就告到你傾家蕩產,活在臭水溝裏的螻蟻,在這裏裝什麼大尾巴狼?”
麵前這人是凶狠,但也是泥人,經不住嚇。
被穆心怡這麼一吼,他反而嚇住了,伸出的手不敢再往前伸。
要是真出事,這法治社會的,他能跑得了多遠?
心中萬分複雜時,穆心怡不知道從哪兒撿出來一個磚塊,對著車窗玻璃就狠狠地一砸。
玻璃碎成蜘蛛網,但仍舊看不到裏麵。
車裏的狗男女被嚇到,紛紛抱緊彼此。
蘇夢瑤往韓煜堯懷中縮,將他胸口的襯衫緊緊抓住。
外麵,為首男人吼住穆心怡的動作:“你再砸一個試試。”
她舉著磚塊,對著那男人的方向:“你要動我,我今天就敢用磚頭將你的腦袋劈成兩半。”
凶狠、暴虐、毫不怯場。
不怕膽子小的,就怕膽子小卻還不要命的。
很明顯,穆心怡這是要跟他們剛到底了。
為首男人還沒想出應對的方法,車庫裏忽然有刺目的車燈光掃過來。
有人來了,做賊的心虛,紛紛往車上跑。
一輛捷豹車停在不遠處,車門推開,謝明軒杵著一把大黑傘走過來,他戴著近視眼鏡,人很高大,身上頗有戾氣,又自帶氣場,讓人不寒而栗。
那為首的歹徒還站著,倒沒有怯場。
謝明軒走過來,用傘把的勾子勾了一下那男人的手臂。
與此同時,他輕描淡寫數落著他的罪行:“第一,你涉險恐嚇威脅,第二,你帶人堵路,危及他人性命安全,第三,你知法犯法,條條罪名共處,最少十年起步。”
那男人並不害怕,反而笑:“你當我是嚇大的?”
謝明軒低頭整理了一下襯衫的袖口,漫不經心的說:“我是律師,你十年起判,已經是我開恩的情況下,再加上別的未知罪名,你很可能要在監獄裏過一輩子。”
話落,那男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可他狡辯一句:“那她們呢?她們偷窺別人隱私?這不是犯法嗎?”
謝明軒看一眼穆心怡和時言傾,他原本在車裏等人,卻沒想到親眼看到看這一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