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徐毅打過來的,陸淮南接起來時,一改剛剛的玩味和不羈,表情凝重起來。
事關傅雲深,他無法淡定。
一接通,他就問:“查得怎麼樣?”
徐毅直言:“三爺,查了,那一片的人都問過了,都說沒見過傅雲深,但最近出沒那一片的那個流浪漢,確實和穆小姐說得出入不大,如果真是傅先生,很可能他已經變傻了。”
陸淮南攥著手機的手莫名收緊,他沉聲吩咐:“那有找到這個流浪漢嗎?”
徐毅的語氣充滿抱歉:“對不起,三爺,我們過去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他的蹤影了,那一片是城中村,監控又不發達,甚至都不知道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陸淮南心思一沉:“嗯,將消息發送下去,讓當初任務組織的人多留意,畢竟雲深是組織部的老大,他們尋人,也應該出一份力。”
徐毅試探著詢問:“可三爺,傅先生當初出事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這樣將消息擴散出去,會不會對傅先生有影響?”
陸淮南顰眉思索了一陣,隨即道:“就這樣去做吧,如果真是組織裏出了背叛者,那麼正好借這個機會查出當年的實情,知道雲深還活著,肯定會有人忍不住出手的,隻要出手,就會有蛛絲馬跡。”
徐毅承應下來:“是,三爺,我現在就去辦。”
“對了。”陸淮南又忙道。
“三爺,怎麼了?”
想了想,陸淮南還是說:“雲深現在很可能害怕人,所以一次性別去那麼多人,要找人,就盡量一個人去找。”
“嗯,我明白了。”徐毅答應下來,等了幾秒鍾才將電話給掛斷。
站在一樓大廳裏,陸淮南點燃了一根煙。
他心中一團亂麻,想象不到當初雷厲風行、手腕狠絕淩厲的男人是如何變成傻子的?
當初的那一場爆炸,到底是誰謀劃的?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夜黎不是背叛者,而另外組織部的人,都有嫌疑。
如果夜黎是凶手,她犯不上和傅雲深同歸於盡,更何況,夜黎每每蘇醒,都會尋找傅雲深的行蹤。
一根煙燃盡時,他才稍微動了一下身體。
不經意的轉眸,卻看到穆心怡正站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中間。
她穿著一身睡衣,站在那裏,安安靜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看到她,陸淮南問:“怎麼不睡覺?”
穆心怡這才往下麵走,等走近了一些,她才說:“睡不著。”
回完,又緊跟著問:“那個人有找到嗎?”
陸淮南搖頭:“沒有。”
穆心怡想到今晚的事,她忙道:“如果可以,我可以出一份力,就當是還你幫我的恩情。”
聽到這話,陸淮南眼眸暗下來,他雙腿疊在一起,人往後仰,顯得吊兒郎當的,可那雙眼卻鋒利無比,他問:“真這麼喜歡斤斤計較?”
他眼神犀利,穆心怡卻毫不避諱跟他對視:“嗯。”
陸淮南將熄滅的煙頭丟進煙灰缸中,他蹭地一下站起身,幾步走過去,一下握住她的手,他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胸肌的凸起,讓她掌心像是摸到了燙水一樣。
她想縮回,卻被他攥得死死的,根本無法抽回來。
他勾唇,玩味道:“這麼喜歡計較,那你摸我,我也要摸回來。”
穆心怡的臉一紅,低聲罵道:“流氓,你無恥。”
聞言,陸淮南卻大笑出聲:“想不想看看更無恥的?”
穆心怡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我上樓去了。”
陸淮南急忙叫住她:“寶貝。”
穆心怡的腳底下像是生了根一樣,還是頓住了。
“怎麼了?”她問。
他表情變得正經:“雲深是我的恩人,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過我,現在他出事,我也會幫他,他隻記得你,你去找他,這是最好的方法,但你不許他碰你,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穆心怡點頭“嗯”了一聲,又才說:“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我知道,那天你蘇醒過來之前,夜黎很可能就見到了傅雲深,隻是當時出了車禍,被司機絆住,才沒有發現他,而他受傷,是為了救夜黎,但他起身後就跑了,地上當時有血,他受傷應該不輕。”陸淮南表情沉重,眼裏覆著一層清晰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