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穆心怡動了一下身體,她伸手環住陸淮南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口,聽他狂亂的心跳聲。
“小叔,你已經盡力了。”她淡然說著,語氣帶著明顯的安撫。
從前的她,清清冷冷,好像一切都跟她沒什麼關係一樣。
現如今,她承認自己動心,也承認對他的感情,她不會壓抑自己的感情。
陸淮南伸手擁住她,淡聲道:“嗯。”
偌久,他似乎是想到什麼,忙低頭看她說:“你的人格轉變,或許是有規律的。”
穆心怡搖頭,眼裏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
陸淮南仔細想了一下這段時間她的轉換,大膽猜測說:“或許每一次,都因為有所打擊。”
穆心怡在他懷中抬起頭,她跟他的視線對視上:“可之前的三次轉變,中間隔了很長的時間。”
陸淮南被她說得沉思了一陣,末了,這才開口說:“但不管如何,現在有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
穆心怡聽得動容,目光噙著一層水霧:“嗯。”
陸淮南緊了緊她的手指又才問:“所以今晚,你發生了什麼?”
“母親問我要錢,我沒錢給她,但她威脅我,讓我問你要,我沒同意,她就威脅我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談起空白的記憶,穆心怡的心中還是漾起了波瀾。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可身體裏卻住著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格。
陸淮南聽出了她語氣裏的顫抖,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說:“別擔心,有我在。”
穆心怡並沒有回應,隻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問:“小叔,如果有一天,我的人格消失了,那你怎麼辦?”
她語氣裏盛滿了擔憂,從前,她並未想過這些。
也或許是因為之前,她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陸淮南同樣想過,可他並沒有答案。
雙重人格,本就是極罕見的病例,更沒有醫治的可能。
哪一個人格會消失,不會消失,他都無法判定。
至少有一點,他可以無比確信。
“不許想,我不會讓你消失。”陸淮南低頭,捧住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穆心怡閉上眼睛,生澀的回應著他。
這個吻,並不長,也不繾綣,更不會讓人沉淪,隻是一點即止。
陸淮南捧住穆心怡的臉,額頭抵著她的,溫熱的呼吸噴了她滿臉,他沒說話,但輕闔的眼睫在顫抖。
這時,無聲勝有聲,他的態度,昭然若揭。
穆心怡覺得氣氛凝重,學著他的模樣調侃一句:“外人要是知道平時看起來浪蕩不羈的公子其實是個癡情郎,會不會讓眾人大跌眼鏡?”
陸淮南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尖:“隻有你見過,談什麼大跌眼鏡?”
穆心怡在笑:“小叔,你真的挺特別的。”
“何以見得?”陸淮南挑眉,暫時將心底的不開心給甩開了。
穆心怡靠在他肩膀上,目光望向窗戶外麵的燈海:“你明明讓人感覺挺花心的,可我總覺得,那不是你。”
她也說不清這種莫名的篤定感是為什麼會有的,但她就是覺得,他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濫情!
陸淮南伸手往她的衣擺裏探,低頭時,呼吸噴在她頸窩裏:“真好,唯有你看得清我!”
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堵住了她的唇,加深了這個意猶未盡的吻。
他一點點撩撥著她的欲火,將她的衣擺掀到了最高。
暫時忘掉一切,沉溺當下。
……
第二天,穆心怡是在下午五點醒過來的。
她睡懵了,睜開眼的時候,有些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
發呆了一陣兒,這才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確定是下午五點鍾後,她才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陸淮南雖然有腿傷,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
這一夜,整整要了她五次,他才罷休。
最後一次,她幾乎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完成的。
沉睡之前,她甚至都感覺到外麵天亮了。
在床上癱了很久,她才稍微有了點精神。
一看時間,都五點十分了。
今晚是小夜班,她得在六點之前趕去醫院。
起床洗漱,出來的時候,才過了不到十分鍾。
正要吹頭發,臥房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