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傾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僵硬在原地,看著韓煜堯摟著蘇夢瑤的腰離開了這裏。
他們的背影,就像是一根根針,密密麻麻的往她胸口紮。
曾幾何時,韓煜堯是那麼愛她,那麼將她捧在手掌心裏。
現在再回頭看,一切都那麼可笑。
時言傾笑著笑著,淚水就洶湧的往外麵滾。
若不是身後的樹撐著她的身體,恐怕她早已經站不穩了。
“韓煜堯,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時言傾自顧自的呢喃。
這個問題,她想不明白,更沒有答案。
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還是說,自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人在意這段感情?
是啊,如果足夠愛她,又怎麼可能出軌、詆毀、陷害、算計她呢?
韓煜堯所做的事情,每一樁、每一件,都足以讓她認清他!
其實說到底,都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現如今,韓煜堯仍舊抱著美人兒,而她,卻淪為他口中的賤人、爛貨。
多可笑,多可悲啊!
時言傾沒站穩,人就那麼跌倒在地上。
她靠著樹,覺得胸口都快要窒息了。
她伸手捂著胸口,滿臉的痛苦。
有過路人側目看她,卻並沒有伸出援手。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涼薄的,沒有人會輕易同情誰。
她是做美食自媒體賬號的,她深知這個世界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有善意。
當初韓煜堯的陰謀詭計下,大家都以為她帶得貨出了問題,無數人來抨擊她,甚至私信她。
罵得那些髒話,不堪入耳。
若不是她承受能力好,恐怕早已經抑鬱,或者走上那條不歸路。
時言傾呆坐了很久,直到身體麻木,她才想著要撐著大樹站起來。
可是努力了兩次,雙腿發軟,人並沒有站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在了她的眼底。
她愣了一下,這才抬眸看,對上一張隱匿在暗光下的英俊麵龐。
光線昏暗,可鄭君浩的五官卻那樣清晰。
她愣了一下,雙眼裏都是意外。
鄭君浩咧開唇角衝她笑:“怎麼?怕我吃了你?”
是玩笑的口吻,聽著也讓人感覺不到戾氣,甚至很好親近。
時言傾搖了搖頭說:“沒有。”
鄭君浩將手又往她的手旁邊遞近了一些:“我扶你起來。”
嗓音那樣淡,給人的感覺很好相處。
可這樣神秘莫測的男人,為什麼要幾次三番的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時言傾又不是傻子,更見過他的豪車,所以對他的出現,更生出了警惕。
“謝謝,不用了。”她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可因為在地上坐了太久,頭有一些暈,下意識伸手就扶住了樹幹。
鄭君浩就站在她身旁,淡笑著看她說:“你和她其實挺像的。”
時言傾不解:“鄭先生,你說誰?”
她緩和了一些,視線裏的一切才漸漸清晰起來。
這裏算是熱鬧繁華的街道,可兩個人在偌大柏城相遇的概率幾乎為0。
為什麼這麼巧合的就相遇了,她其實心中挺有想法的。
鄭君浩很鎮定,表情淡然:“沒有,就是一個故人。”
時言傾點頭承應了一聲:“嗯,那我先不打擾你了。”
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徹底幹涸,卻還是維持著禮貌的微笑。
說完,時言傾轉身就想要離開。
鄭君浩不慌不忙,淡然出聲詢問:“時小姐,你就一點兒都不想報仇嗎?”
時言傾頓住步伐,苦澀問:“報仇?我要怎麼報仇?”
事已至此,她又能做點什麼?
韓煜堯手中捏著她的把柄,那是能讓她再也無法做人的把柄。
一個女孩兒,怎麼可能忍受那樣的事情發生。
鄭君浩不疾不徐繞過她的身體,然後站到了她麵前,他銳利目光就那樣定格在她的臉上。
“時小姐,我可以幫你。”鄭君浩的言語涼淡,說出的話,卻給人一種莫名的信服力。
時言傾怔了一下:“你要怎麼幫我?”
鄭君浩略微低頭,俯身在她耳畔輕言細語說:“雖然不知道他攥住了你什麼樣的把柄,但我想,無非就是那幾樣,要麼是能毀你事業的東西,要麼是能毀你名譽的東西,要麼就是能毀你家人的東西,除了這些,我已經想不到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