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誌這才仔細打量起穆心怡來,她和平時不同。
平時,她總是溫溫柔柔,不多話,也不隨便評論。
雖然見麵不多,可她處理穆昀的事情之時,隻是倔強的想要一個道歉,而並非像此時此刻這樣,眼裏像是有殺意一樣。
特別是她這一聲淡淡的反問,讓宋明誌覺得她就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惡魔。
甚至可以說,她比惡魔還要可怕。
宋明誌冷了聲線:“穆心怡,你仗著陸淮南愛你,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夜黎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更何況,這是穆心怡的事情,並不是她的。
她有理由不過問,隻是她剛醒來的時候,是被人壓在身上的,所以她才想著要出這一口惡氣。
夜黎並不關心宋明誌和陸雯是什麼關係,隻是好奇:“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到底要不要去救她?”
宋明誌瞥一眼夜黎說:“穆心怡,今晚的事情,是你親口承認的,將來,我不會放過你。”
夜黎攤了攤手掌心,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隨你咯。”
宋明誌要往麵包車邊走,夜黎忽然出聲喚住了他:“先生。”
“還有事?”宋明誌停住步伐,頭也沒回的問。
夜黎一副不理解的模樣:“都這個時候了,你莫不是想打擾別人的好事吧?”
宋明誌十分生氣:“所以我救自己的妻子,也有錯?”
夜黎一聽這話,立馬反應了過來,原來兩個人是夫妻啊。
看看,這不就試探出真心了嗎?
妻子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宋明誌雖然著急,可並不是那種害怕和不安。
由此可見,他是在意陸雯的,隻是在意得並不多而已。
夜黎微笑說:“那自然是沒錯的。”
宋明誌抬腿要往前去,夜黎忽然又開了口說:“先生,對了,我要糾正你一個小小的誤區呢。”
態度溫和,彬彬有禮,仿佛陸雯的悲慘,並不是她釀成的一樣。
“說。”宋明誌一開口,隻有一個字,明顯的有一些不耐煩了。
夜黎上前一步對他說:“我可不是仗著別人的喜歡呢,我仗著的啊,是自己的能力。”
宋明誌覺得好笑:“你有什麼能力?”
有風起了,夜黎偏過頭,整張臉迎著風,風拂亂了她的發絲。
她的聲音在微風中略有一些飄散,她說:“因為我不是穆心怡,我是夜黎。”
此話一出,宋明誌當場怔住:“你說什麼?”
夜黎並沒有再一次重複自己的話,而是衝他微笑說:“今晚的事,如果是穆心怡,她恐怕早已經被人淩辱了,可惜來的人是我,所以說,我不過以牙還牙而已,你要是想怪罪誰,那就算在我夜黎頭上。”
話落,夜黎轉身離開了。
宋明誌怔愣了一陣,仍舊不明所以。
穆心怡就是穆心怡,夜黎又是誰?
想來想去,宋明誌都沒有答案,他還是抬腿往麵包車走。
走近了,他猛地一個用力,將大漢從車裏直接給拽了出來。
大漢剛剛草草了事,身下還有黏液,褲子都沒有來得及穿上。
宋明誌將他撂在地上之後,抬腿對著他的命根子就是狠狠的一腳。
刹那間,大漢的慘叫聲穿透黑夜,驚起了無數棲息的鳥兒。
像是仍舊不夠,宋明誌抬腳,用力的碾在大漢的命根子上。
而下一刻,更大的慘叫聲傳來。
大漢麵色刹那間蒼白,宋明誌沉著麵色吼:“滾!今晚的事情如果暴露出去,我讓你沒命。”
大漢身下一片血跡,臉上也是一頭的汗珠。
他想逃跑,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還不滾?”宋明誌更加不耐煩。
大漢怕牽連自己,所以拖著殘破的身軀往前挪。
可這時,麵包車門忽然開了,陸雯嘶啞的聲音響起來:“站住。”
僅僅隻是兩個字,卻仿佛用盡了陸雯的力氣。
宋明誌回頭看了一眼,陸雯已經穿戴整齊,看不出才剛剛經曆了什麼。
可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親眼見到,宋明誌想,他也不會覺得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怎麼了?”宋明誌看陸雯的眼裏,有明顯的擔憂,可他又不敢太過表露自己的真情實感。
陸雯說:“他不能走。”
宋明誌擰眉:“怎麼了?”
陸雯說:“我要讓他為今晚的事情付出代價。”
她的眼裏都是狠辣,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宋明誌並沒有堅持讓那個男人離開,而是聽從了陸雯的提議,讓人暫時先扣住了大漢。
這裏是郊外,溫度較低,更何況還是初春的淩晨。
大漢被人帶走之後,陸雯坐在車裏,一直都沒有下來過。
宋明誌就站在麵包車旁邊,無聲無息的陪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雯終於忍無可忍了:“宋明誌,你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