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煙,已經見底了。
煙灰缸裏倒是沒多少煙頭,反而地上落滿了煙灰和煙頭。
徐毅不敢過去打掃,也不放心就這麼離開,索性就站在客廳的門口。
陸淮南心煩意亂的,抄起一本雜誌就衝徐毅狠狠地丟了過去。
雜誌砸到徐毅的腦袋,他當即捂住後腦勺,隻是望著陸淮南,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說。
陸淮南瞪著他,不滿道:“你不回去,是想杵在這裏給我守靈嗎?”
徐毅揉著後腦勺說:“三爺,你還在發燒,我不放心你,你就讓我在這裏待著吧。”
“待著?我看你是呆著吧?呆在這裏,還不是礙我的眼,你還不如回去,省得讓我心煩。”陸淮南說出口的話,沒什麼溫度。
很明顯,他這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在生氣,說得不過都是氣話罷了。
徐毅試探說:“三爺,那我去外麵蹲著吧。”
陸淮南伸手捏了一下眉心:“徐毅,你煩不煩?我死了就死了,你關心個什麼勁?該關心的人不關心,不該關心的人,一個兩個的搶著來關心,誰稀罕你那點點關心?”
徐毅小聲嘀咕說:“那你也犯不上跟我發脾氣啊,關心你還關心錯了嗎?那穆小姐人家不回來,你衝我發脾氣,她就能回來了嗎?”
雖然沒有聽到徐毅具體說了什麼,但是陸淮南聽到了他在嘟囔什麼。
“徐毅,你說什麼?你大聲一點。”陸淮南陰惻惻的說著。
徐毅趕忙往別墅外麵走:“三爺,我什麼都沒說。”
陸淮南叫住他:“給我回來。”
徐毅步伐頓住說:“三爺,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陸淮南嘴巴張了張,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徐毅看出他的為難,便試探著說:“我去給穆小姐打個電話?”
陸淮南瞪他一眼,沉聲說:“不許去。”
徐毅麵露為難:“三爺,你要是想穆小姐,你就別跟自己置氣,低個頭又不是讓你下跪,感情裏,總要有個人軟一點嘛,如果都那麼強硬,那不是石頭碰石頭嗎?”
陸淮南將抱枕砸向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徐毅無奈:“三爺,那我到底可不可以離開啊?”
陸淮南答非所問:“不回來算了,慣得她這個臭毛病,這女人就是不能慣,越慣越混蛋,以後怕是要踩在我的頭上拉屎拉尿了。”
一邊抱怨,一邊撐著沙發站了起來。
陸淮南在發低燒,溫度不是很高,但那雙眼睛卻渾濁不已,臉上也是通紅一片。
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往樓梯上麵走。
徐毅想上去攙扶,可是他卻低聲命令:“不許跟過來。”
於是乎,徐毅才停住了步伐。
上樓之後,陸淮南就直接窩進了大床裏。
床單和被套上麵都還有獨屬於穆心怡的沐浴露味道,很濃鬱,沾染得整個房間都是。
平時沒發覺是這樣,可這會兒,她身上的味道濃得像是能將他給熏暈過去一樣。
陸淮南十分煩躁,抓過被子就蒙住自己的頭。
即便是這樣,他也仍舊是沒有睡意。
平時的他,都非要洗漱了才上床睡覺,可今天,他才不想管那麼多了。
睡不著,越想越煩,他索性一骨碌坐起來,他猛地捶打一下被子,不滿道:“也不知道用得什麼沐浴露,臭得要死,還讓不讓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