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是有一個負責打掃和做飯的保姆的,可是今晚,保姆卻並沒有在。
邁進大廳後,穆心怡和時言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時父和時母。
已經到了飯點了,可是餐桌上麵還空著,就連廚房裏也沒有開燈,似乎還是冷鍋冷灶,大概還沒有做晚飯。
每一次回來,餐桌上麵都做了時言傾各種各樣愛吃的東西,可是這一次,餐桌上麵空空如也。
不用多想,也知道時父和時母在為什麼而懊惱悔恨。
穆心怡跟著進去,和時言傾一起將東西放在門口處。
氣氛一度凝滯,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針落可聞。
將東西放好,穆心怡陪著時言傾一起去餐桌旁邊。
並沒有落座,而是一起站在餐桌旁邊。
穆心怡看時父和時母,微笑著打招呼:“叔叔,阿姨。”
走近了,才看清時父和時母臉上的疲倦和擔憂。
果然,他們都是很疼愛時言傾的,出了事,不會想著指責自己的女兒,第一反應卻是擔心。
這一點,時父時母就做得很好,而穆父和穆母,一想到這些對比,她的心就控製不住的疼。
時父和時母見穆心怡來了,明明很不願意笑,可還是溫和著詢問:“是心怡啊,你吃過晚飯了嗎?”
穆心怡搖頭說:“叔叔阿姨,還沒有吃呢。”
時母說:“心怡啊,你看阿姨不知道你要過來,今晚就沒有忙著做飯,這樣吧,我讓瀾生回來帶你去吃東西,瀾生他還老惦記著你不過來玩,還說你高中的時候他還給你輔導過功課,我看他還想著你,你今晚過來了,正好陪他出去走走,也順便去逛逛街,讓他給你買點東西。”
時母的話說得很直白,是有意撮合穆心怡和時瀾生。
穆心怡有些尷尬,想說自己結婚了,可是轉念一想,她和陸淮南還能走到最後嗎?
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分道揚鑣了。
想到這些,她正要開口圓一下的,誰知道一旁的時言傾率先開了口:“媽媽,心怡她有喜歡的人,你別瞎撮合了。”
時母瞪了時言傾一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時父拽了一下時母的手,他看穆心怡溫聲說:“心怡啊,叔叔沒有想強迫你的意思,你看家裏也沒做飯,就讓瀾生帶你出去吃吧,等過兩天,叔叔和阿姨再好好招待你。”
穆心怡聽懂了時父和時母的言外之意,便微笑著點頭說:“叔叔阿姨,我沒關係,我自己出去隨便走走。”
時父時母不放心,便還是堅持將電話打給了時瀾生。
時父說:“瀾生啊,你回來一趟吧,心怡過來了,你帶她出去吃點東西,順便再逛逛街,給她買點穿的吃的,你替我們招待一下她。”
電話那邊的聲音並不太真切,但還是隱約聽到了一個好聽的男聲在回答:“嗯,我馬上回來。”
時言傾站在一旁,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又不傻,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意思呢?
他們是想將穆心怡支走,好單獨跟她說說話。
是啊,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應該將穆心怡給卷進來。
等待時瀾生回來的這一段時間裏,時父和時母招待穆心怡坐下,她沒有坐,說就站一會。
其實是時言傾在一旁站著,她想陪陪她。
很顯然,時父時母在克製自己的情緒,也在壓抑自己的脾氣。
說不定穆心怡離開之後,這裏就會變成災難現場。
可說到底,還是要過這麼一遭的。
大概十分鍾左右,時瀾生回來了。
他是做建築工程設計的,皮膚微黑,可勝在人高又俊朗,再加上長期在工地跑,一身的肌肉,一看就很剛毅,是那種特別硬漢的帥氣。
這樣的男人,無論到哪兒,也是很吃香的。
隻是時瀾生年過三十還未婚,時父時母多次催促無果,隻好放棄了。
一回來,時瀾生率先看了一眼時父時母:“爸、媽。”
時母趕忙說:“瀾生,這位就是心怡,你那會兒還給她補過功課,她今晚過來,家裏沒做吃的,你帶她出去吃好吃的,快去快去。”
時母話裏話外都有撮合的味道,穆心怡也沒有多說什麼,禮貌衝時瀾生點頭打招呼:“時先生。”
時瀾生轉眸看一眼她,眼裏明顯有震驚和意外,隨即才是憨憨的笑:“你別這麼叫我,叫我生哥就好,工地同事都這麼叫我。”
穆心怡毫不猶豫改口:“生哥好,今晚就要麻煩你了。”
時瀾生一身的運動服下包裹著有力量的肌肉,他伸手,下意識去接穆心怡的包:“不麻煩。”
穆心怡愣了一下,可還是將包遞給了他。
時瀾生拎著她的包,對她微笑說:“那走吧。”
穆心怡點了點頭,又對時父時母說:“叔叔阿姨,今晚我就不久留了,等下一次,我再過來探望您們。”
她很識時務,知道自己應該將時間交給他們一家人。
時父時母都對她笑,一臉都是滿意和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