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將車子停下,有些不安的在前排詢問:“鄭先生,要掉頭嗎?”
時言傾偏頭在看車窗外,聽到楊峰這麼問時,她才回頭看了一眼鄭君浩,他筆直坐著,臉側著望著不遠處的那輛車。
這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時言傾是第一次感覺到。
鄭君浩看著那輛車,眼裏的意味不明,很難讓人分辨清楚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用。”鄭君浩回絕得相當果斷,一點兒都沒猶豫。
楊峰有些欲言又止:“可是鄭先生,那是……”
鄭君浩打斷了他的話:“楊峰,你回去吧,明天一早再來接我。”
楊峰顯然不太放心:“鄭先生,我還是看你們進去了我再離開吧。”
鄭君浩並未多說什麼,手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楊峰有些不安:“鄭先生。”
時言傾也察覺到不對勁,但一句話沒說,跟著鄭君浩的步伐下了車。
兩人並肩往別墅裏走,雖未有任何交談,但兩個人彼此默契的關注著那輛車的動靜。
直到走近了,要進別墅大門了,停著的車才忽然有了動靜。
車門被推開,一個和鄭君浩長相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
車門關上的時候,還發出“嘭”的一聲響,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一樣。
見男人走向這邊,鄭君浩下意識的護在了時言傾身前。
直到一步步走近了,鄭君淵才扭過頭看了一眼被鄭君浩護著的時言傾,他嘖嘖了兩聲,隨即出言諷刺說:“鄭君浩啊鄭君浩,脫離了鄭家,你就找了這麼一個破鞋?”
鄭君浩板著臉,語氣很嚴肅:“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鄭君淵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嘲笑說:“脫離了鄭家,你就混得這麼差?連個豪門千金都找不到了?”
鄭君浩還是低沉著嗓音警告:“鄭君淵,我已經脫離鄭家,我做什麼,想必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鄭君淵淡定從容的茸了茸肩膀表示:“確實沒什麼關係啊,但我是你哥,來關心關心你不行嗎?”
他的話諷刺,說到“關心”兩個字時,臉上還滲出了一股沒有溫度的笑容。
他的笑透著幾分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時言傾從鄭君浩身側看到了鄭君淵的整張臉,他戴著一副眼鏡,看著斯斯文文,又高又壯,尤其那張臉,和鄭君浩很像,可他們之間的氣質卻大不相同,鄭君淵給人的感覺野性而狂野,而鄭君浩則是溫柔如玉的謙謙君子。
鄭君浩將鐵門打開,想讓時言傾先進去,可是她並沒有動,隻是小聲說:“我陪著你。”
她的這句話,讓鄭君浩的心還是不受控製的被抨擊了一下。
像靈魂被震顫了一般,那種說不出來的契合感,讓他很寬慰。
他淡淡彎唇笑了笑,隨即說:“嗯。”
鄭君淵見他們這樣,諷刺的聲音更大:“我說我的好弟弟,你這樣是幹什麼?她可是被人玩爛的破鞋,你就這麼當寶貝?忘了當初嗎?你就是因為那個蘇筱筱才丟了家族繼承權的,你說說你,幹嘛就這麼想不開呢?幹嘛非要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呢?”
鄭君浩用眼神示意時言傾沒關係,後者也對他點了點頭。
鄭君淵上前一步,距離他們更近了:“她不過有著一張和蘇筱筱一模一樣的臉,為了那個女人,你就這麼著魔嗎?”
鄭君浩別開臉刻意不跟他對視,平靜如水說:“我想我跟你沒必要再解釋這些東西。”
鄭君淵卻往他麵前走:“為什麼不跟我解釋呢?我可是你哥哥呀。”
鄭君浩推他一把說:“讓開。”
鄭君淵也不生氣,隻是淡笑反問:“你這樣,有沒有把我當哥哥?”
鄭君浩也反問:“那你有沒有拿我當過弟弟?”
鄭君淵眼鏡後麵的那雙眼裏是一片的深沉,他眼角噙著笑,笑意卻並不深,他說:“當啊,當什麼都行。”
鄭君浩牽住時言傾的手說:“恕不奉陪。”
鄭君淵卻抓了一把他的肩膀說:“都這樣了,你還擺什麼臭架子?撿破鞋都丟鄭家的臉麵啊,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個富婆,像你這樣的好身板,那五十多歲的姐姐肯定喜歡你,你要是伺候得好啊,一個月給個百八十萬的,還不是能實現財富自由,有了錢,再用來包養這個破鞋,你說說,哥哥對你好不好?給你想的這個點子,是不是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