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最直接的拒絕方式。

就這麼,大概過了三天的樣子,穆心怡想著去找房子搬家,可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適的。

這三天時間裏,傅雲深再沒有來過,時瀾生也沒有再打擾她,就連陸淮南也沒有再找過她。

於是,她下意識的想,要不然就先這麼著了。

當天夜裏,她是大夜班,急診科挺忙的。

病人不多,就是病曆很多,都需要她來寫。

正寫著,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垂眸看一眼,才發現是時言傾打過來的電話。

接通之後,時言傾的聲音聽上去略有些嘶啞:“心怡。”

穆心怡“嗯”了一聲,靜待下文。

她的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在想病曆的事情。

時言傾哽咽了一聲,隨即才說:“你在上班嗎?”

穆心怡回答她說:“嗯,在的。”

時言傾試探詢問:“那我給你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你?”

穆心怡直言說:“沒事,我在寫病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時言傾吸了吸鼻子,這才開了口說:“韓煜堯翻供,說那些視頻是我自願跟他拍攝的,還說綁架勒索這件事不成立,錢是鄭君浩給他的退步費,還說那一夜的性侵不是他強迫,是我勾引他才發生的。”

聽到這些話,穆心怡氣憤的攥緊了雙手,指甲似乎都要深深的鑲嵌進皮肉裏一樣。

“傾兒,我知道,謝明軒出手,這件事會難辦得多。”穆心怡壓低聲線說著。

時言傾歎了一口氣說:“我不求別的,我隻求他能入獄待幾年,也算是彌補這麼多年他對我的虧欠。”

穆心怡盯著電腦屏幕,聲音是顫抖的:“鄭君浩為你找律師了嗎?”

時言傾說:“找了,但如果沒有明確證據證明這些事情,我很難扳倒他。”

穆心怡不知道作何回答,隻是在沉思什麼。

好久,時言傾又才繼續說:“就算有證據能證明一些事情,他最多也就是一個散播淫穢視頻罪和故意傷人罪,出軌不違法,而那一夜的傷痕鑒定,也隻能證明我跟他發生關係,並不能證明是不是我自願或者不自願。”

穆心怡聽到這些話,心痛難當,她壓低聲線說:“我知道,這些話,這些事情,應該都是謝明軒為韓煜堯脫罪而找出來的漏洞,謝明軒雖說很年輕,但在律師圈裏卻是相當的有造詣,他能讓韓煜堯出獄,這不意外,但傾兒,這場永無止境的內耗,你確定要一直繼續下去嗎?”

時言傾沉默了一陣,隨即才說:“我想過這會是一場惡戰,但現在有了謝明軒,事情會越來越複雜,起訴和開庭,會浪費我很多時間和精力,可因為這樣我就放棄的話,我這輩子怕是都無法安寧。”

穆心怡溫聲安撫說:“沒事,隻要是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你,也都陪著你。”

時言傾這才勉強笑了:“心怡,有你真的很好。”

穆心怡淡笑道:“有你,我也很好。”

一陣冗長的沉默之後,時言傾這才試探著詢問:“你是不是給我哥哥說了什麼?”

穆心怡打字的手頓了一下,她問:“怎麼了嗎?”

“倒是沒怎麼,就是他心不在焉的,這兩天都沒有去上班,聽說工地出事了,他為了賠償的事情,甚至還跟底下的人生氣了,哥哥從前不這樣的,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挺穩重的,隻是這一次,我感覺他好像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