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怡沒動,沒掙紮,也沒抗拒。
心情在這一刻變得沉重起來,原本就沒有相交的兩個人,卻在不知不覺中將生活攪在了一起。
偌久,陸淮南才問:“明天回老宅嗎?”
縱然很想忽略陸淮南剛剛的那些話,可她還是不由多想了。
她出聲問:“明天老宅有什麼事嗎?”
陸淮南的語氣淡淡的:“就回去一起吃個飯。”
穆心怡並沒有多問什麼,隻是“嗯”了一聲。
窗外的夜色,莫名的染上了一層魅惑。
從窗口灑進來的光線落在臥房裏,房間裏一室旖旎。
懷中緊擁著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似乎又很遙遠。
夜風拂過窗台,窗紗的擺隨著夜風的風向飄動著。
這一刻,穆心怡的心深深的沉淪,往下墜落,像漂浮的輕舟,左右晃動著。
偌久,空靈不太真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心怡。”
輕輕的兩個字,她的心尖像被羽毛輕掠了一般震顫。
“嗯?”她聲音若有似無的回應著他。
“你在想什麼?”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來,聲音像是蛇信子一樣往她的耳蝸裏鑽。
穆心怡沙啞的回應他說:“沒想什麼。”
陸淮南卻總能準確無誤的猜中她的心事:“在想以後的艱難和處境?”
穆心怡沉默,但沉默足以證明一切。
陸淮南將她摟得很緊,像要揉進骨血的力量,他嗓音沉靜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穆心怡還是沉默,沒有接話。
好久,陸淮南又才說:“上一次是我不對,你別再生氣了。”
穆心怡終於動了一下,將他的手給推開說:“睡吧,我有點困了。”
陸淮南再一次握住她的腰:“你逃避什麼?”
穆心怡說:“我沒逃避。”
“你沒逃避你為什麼不原諒我?”陸淮南的聲音犀利無比。
“那我要怎麼樣?當做我們之間的差距並不存在?”穆心怡終於問出這句話。
陸淮南傾身壓向她:“隻要你覺得不存在,那它就不存在。”
穆心怡別開臉不去看他:“可我當不存在,它就真的不存在嗎?”
陸淮南捧住她的臉質問:“穆心怡,你怎麼這麼倔強?”
穆心怡眼角無聲無息的滾落一滴淚水,她說:“成見是一座無形的大山,沒有人能搬得動。”
陸淮南有些生氣:“誰對你有成見?我父親?陸家的人?還是我?”
穆心怡怔了一下,有些回答不上來。
陸淮南見她沉默,毫不猶豫的拆穿她說:“穆心怡,你就是在吃醋。”
穆心怡的反應有些強烈:“陸淮南,誰都要以你為中心嗎?”
陸淮南猛地堵住她的唇,語氣篤定:“你騙不了我。”
穆心怡打他的胸膛:“我沒有騙你。”
陸淮南上下其手,將她壓在身下,又強迫她做了一次。
他不算溫柔,而她也不克製。
她累了,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他抱她去洗漱,她身體都是軟綿綿的。
翌日,穆心怡白班,她並未在急診科見到需要輸液的傅雲深。
整個白班,安然度過,等到晚上下班的時候,陸淮南來得特別及時。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很久沒有來接她了。
這一次他來,她多少有些意外。
她站在路邊,他就斜斜的倚靠在車身上,他抱臂看她,一臉的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