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怡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詢問:“你是一直跟著我嗎?”
傅雲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說:“什麼?”
穆心怡將醫藥箱蓋上之後,她抬眸看他說:“從離開陸淮南的公司門口之後,你是不是就一直跟著我?”
傅雲深也沒有藏著掖著,點了點頭說:“是。”
穆心怡沒接話,轉身過去將醫藥箱放到了後排,再回頭要坐直身體的時候,她忽然感覺頭很重,腦袋暈了一下。
傅雲深急忙按住她的手詢問:“心怡,怎麼了?”
穆心怡伸手覆了一下眼睛,緩和了好久,之後,她才說:“我沒事。”
傅雲深伸手探上她的額頭,觸到一掌心的滾燙,他愣了一下說:“心怡,你發燒了,我先帶你回去。”
穆心怡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說:“傅先生,你送我去醫院吧。”
她是醫生,她知道自己的情況。
剛剛淋了雨,又渾身打冷戰,又打噴嚏,鐵打的感冒了。
她背靠著椅背,渾身汗津津的,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她對傅雲深說出口的話,已然有些虛弱無力。
傅雲深彎腰替她係好安全帶,隨即坐直身體,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在雨夜裏疾馳。
所幸路上的車輛並不多,他開得快,也沒什麼意外。
穆心怡一路上都渾渾噩噩的,已然分辨不清楚這條路是去往哪裏的。
迷迷糊糊的,她隻感覺自己被淩空抱了起來,她躺入一張軟綿綿的大床中,好像身在雲端一樣。
她懵了,整個人昏睡過去。
傅雲深坐在大床邊,溫柔覆著穆心怡的臉頰,將她的發絲給整理開,看她因發燒而通紅的臉頰,心裏不自覺的生出心疼。
他伸手,想要替穆心怡解開衣服,可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手給縮了回來。
轉身離開臥房後,他打了個電話出去:“你過來一趟,再帶個女傭過來。”
命令的口吻,一點兒都不容商量。
電話那邊,一個迷迷瞪瞪的男聲傳來:“大半夜的,你使喚誰呢?”
傅雲深壓低了聲線,他說:“阿銘,我是雲深。”
黎越銘聽到這個名字,所有的瞌睡都醒了,他顫抖著聲音詢問:“雲……雲深嗎?”
傅雲深點頭“嗯”了一聲,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除了麵對穆心怡,任何時候,他都是一個沉穩內斂話極少的人。
黎越銘當即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說:“你在哪兒?”
傅雲深給出他一個答案說:“在我住的地方。”
黎越銘立馬出聲說:“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黎越銘就急匆匆起來收拾了。
他開車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小時,就帶著保姆過來了。
過來的時候,傅雲深來不及和黎越銘敘舊,而是看著一旁的保姆說:“辛苦你幫我給女朋友換一身衣服。”
保姆顧不得想什麼,隻是一個勁的點頭說:“好。”
一旁,黎越銘十分意外:“女朋友?”
他出聲低喃了一聲,語氣裏都是震驚:“是不是夜黎?”
傅雲深沒接話,而是帶保姆往樓上去了。
黎越銘也想跟過來,可傅雲深站在上二樓的台階處看他說:“阿銘,你在這裏等我,我等下下來跟你說。”
黎越銘縱然有所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安靜的在樓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