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河、向芸玥、陸雯、宋明誌,最後是陸震霆。
最終,他目光停留在陸震霆的臉上,他語氣沉冷道:“爸,你不用勸我,宋家和陸雯,你護不住,就算今晚護住了,那也會有下一次的陷阱,我能做出這一步,就沒想過會放手,他們在針對我妻子之前,也一樣沒想過後果,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了什麼事情,就得為此付出代價。”
陸震霆算是聽明白了陸淮南的意思,他垂眸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旁的宋明誌,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彎腰攙住他的手,將他給扶了起來,他語氣語重心長:“孩子啊,爸盡力了,你說你,你惹他幹什麼啊?”
宋明誌沒有起身,而是挪動膝蓋跪向了一旁的穆心怡。
任憑地上的碎玻璃渣穿透膝蓋,他也一聲沒吭,他跪在穆心怡麵前,一直在磕頭說:“穆小姐,求求你,請你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請你幫我說說話,讓淮南放手,別再針對我們了。”
穆心怡站在角落,宋明誌這番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時之間,她又淪為所有人的焦點。
這種被過分關注的感覺,她實在很不喜歡。
她不是聖人,做不出原諒陸雯和宋明誌的事情。
如果那一夜不是夜黎及時出現,那現在還有她嗎?
她愣住,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陸震霆見狀,也趕忙對穆心怡說:“心怡啊,明誌好歹也是你的姐夫,你看他都這樣求你了,你也沒出什麼事,你就原諒他一次,他知道錯了,以後不敢那樣對你了。”
這時,陸雯也跪在了宋明誌的旁邊,她懇求穆心怡:“心怡,是姐姐錯了,姐姐不應該針對你,你要怪,你就怪姐姐,你不能害得明誌傾家蕩產啊,我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做了錯事,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你就原諒我們這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口口聲聲,保證得有模有樣,可真到了那一刻,真的會像他們所說這樣嗎?
穆心怡別開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應該做什麼樣的決定。
這時,陸震霆上前逼迫說:“心怡,你趕緊給個話啊,你二姐二姐夫的生死可就在你一句話上了啊。”
穆心怡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一步,她說:“事情是淮南做的,我說了,他也未必會聽我的。”
陸雯伸手抓住她的褲腿哭著懇求:“心怡,會的,淮南那麼喜歡你,他會聽你的話的。”
穆心怡擰眉,用力的扯自己的褲腿。
陸雯將她的褲子緊緊的揪住,她根本掙脫不開。
這時,陸淮南及時過來,彎腰打開了陸雯的手,他將穆心怡護在懷中,與此同時,他小聲對她說:“你就做自己就好,不用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己。”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穆心怡自然明白。
他費盡心思的擺了這盤棋,自然是不會輕易收手的。
如果因為她的一句話就讓他收了手,那麼她未免太不識好歹。
他做這麼多,無非是想給她討一個公道,而且陸雯和宋明誌的所作所為,也著實不容原諒。
她忽然想到了陸震霆的那句話,轉眸一想,聲線很輕的回答了地上的陸雯和宋明誌,她說:“我是外人,陸家的家事,我不好評價。”
輕而淡的聲線,有種四兩撥千斤的巧妙感。
不輕不重的語調,令大廳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顫起來。
原來一句無波無瀾的話,會是這麼的有力量。
幾乎是一句話,就壓死了陸雯和宋明誌的所有希望。
陸雯鬆開穆心怡的褲腿,破口大罵著:“穆心怡,虧我當初還資助你去上大學,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你竟然恩將仇報,我就算沒有功勞,也至少有苦勞吧,你不感激我,竟然還想置我於死地,穆心怡,你可真狠呐。”
陸淮南將穆心怡緊緊護在懷中,洶湧冷漠的視線瞪著地上的陸雯說:“你給的那點點錢,我替她還給你,不管你給了她多少,我都按照一千萬給你算,稍後會打到你的銀行卡上。”
整整一千萬,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很多,可對於現在身處項目困境的宋家來說,簡直就是冰山一角。
陸雯好笑,大聲叫嚷著:“陸淮南,我才不需要你的施舍。”
陸淮南冷笑一聲說:“既然不需要,那你就不要多說。”
這時,陸震霆上前,他盯著穆心怡的眼睛道:“你的心可真狠呐!”
陸淮南反問陸震霆:“她說錯了嗎?”
陸震霆拐杖杵地,臉都氣綠了:“我不管那麼多,今天的事情,你們要是不放手,我就不允許你們離開。”
這一離開,陸雯和宋明誌的公司就會立馬陷入困境,緊跟著,就是虧損,破產。
如此一來,要想東山再起,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陸淮南這一步棋,是把陸雯和宋明誌往死裏在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