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浩的話,時言傾不能理解,但她聽著,也沒有多問。
或許在他心裏,她隻是一個外人,也用不著對她敞開心扉。
時言傾的手還覆在他後背,隻是頓了頓,心情也更加沉重。
鄭君浩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狠狠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有她的味道,他也能覺得更心安一些。
好久,時言傾才推了推他的身體問:“你剛剛提起心怡了,她怎麼了?”
鄭君浩的身體僵了一下,想了想,他還是如實交代了說:“穆小姐晚上去上班的路上出事了。”
聽到這話,時言傾擰眉:“心怡怎麼了?”
鄭君浩握緊她的手,怕她知道了真相會很難過,便小聲道:“她被人沉入江底,但是最後被淮南和雲深救起來了。”
時言傾心中擔憂不已:“那她出事沒有?”
鄭君浩對她搖了搖頭說:“沒事,她沒事,她在醫院呢。”
聞聽此言,時言傾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鄭君浩將她往樓上推:“小傾,你別想那麼多了,你先去休息吧。”
時言傾還是不太放心:“我現在過去看看她。”
鄭君浩急忙抓住她的手說:“小傾,淮南重傷,現在在急診重症室裏,穆小姐她沒事,你先別過去。”
時言傾皺眉,眼裏生出一股悲傷:“可我不太放心。”
鄭君浩走到她麵前,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頂說:“小傾,聽話,等過兩天再去。”
時言傾垂下眸,鼻尖不自覺的泛上一股酸味,眼眶又一次熱了。
她好半天都沒有接話,隻是低低的沉默。
鄭君浩握緊她的手,帶著她往樓上走:“小傾,我陪你上樓去吧。”
時言傾“嗯”了一聲,情緒低低沉沉的。
窗戶外麵的雨還沒停,頗有種越下越大的趨勢。
時間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六點了。
若是夏季這個時間,天邊應該會泛魚肚白了,可今天並沒有。
黑雲壓城,天邊烏泱泱的,看著有種莫名而來的窒息感。
到了樓上,時言傾躺在了床上,鄭君浩坐在床邊陪著她。
時言傾沒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情緒低沉。
鄭君浩將自己的手伸過去,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腮幫子問:“怎麼了?不高興嗎?”
時言傾搖頭,抬眸看向他時,眼裏聚著一汪清泉:“你有心事嗎?”
不答反問,語氣沉沉,目光還有些執拗。
燈光細細碎碎的落在她眼裏,映出他溫柔的影子。
鄭君浩的心髒在刹那間被撞擊了一下,他愣了愣,望著她,竟下意識的想要脫口而出。
可理智還是將盤踞在心頭的激動給壓了下去,他搖頭,嘴角有笑:“我沒事啊。”
時言傾盯著他的眼睛,目光一點兒都不肯挪開,她說:“我這是第二遍問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強調什麼,語氣有些重。
鄭君浩不敢對視她的眼睛,別開臉,眼神躲閃著說:“小傾,我真沒隱瞞你。”
時言傾收回視線,這才說:“那以後我不問你了。”
鄭君浩的心刹那間揪疼了一下,他收回目光握緊時言傾的手:“要問的,你要問我的。”
時言傾嚐試著掙紮了兩下,可是沒有掙脫。
“鄭先生,我知道我不是蘇筱筱,我也知道我不是你心心念念想要擁有的人,我也沒什麼立場去問你什麼,我自己本身也就是個破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