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怡的威脅,到底是起了作用。
陸淮南趴在枕頭上,他的腦袋扭過去看穆心怡,確實有些費勁。
他隻好將腦袋收回來,下頜抵在手背上。
他感覺到她指腹涼涼的覆過自己的肌膚,他心裏堵著一團氣,怎麼都化不開一樣。
“穆心怡,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陸淮南詢問的聲音響起來,他趴在床上,人看著有些楚楚可憐。
穆心怡一邊戴手套,一邊將被鮮血濡濕的紗布給取了下來,她說:“你閉嘴。”
她低聲嗤他,語氣有些凶。
陸淮南有些不滿的嘟囔:“穆心怡,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凶?”
穆心怡熟練的為他處理傷口,傷口並不大,但有一條很深的口。
她用碘伏消毒,再上了一點止血藥,再用紗布蘸點鹽水,擦幹淨他後背的鮮血。
她動作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因為太過專注,陸淮南問的問題,她並沒有立馬去回答。
上了藥,傷口刺痛著,疼得陸淮南眉心緊蹙起來,臉色也蒼白得像是沒有一絲絲血色。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疼痛,穆心怡又俯身下去,對著他的傷口輕輕的呼氣。
她輕輕的呼氣,氣息像是蛇信子一樣,撩撥著陸淮南的身軀,他渾身僵了一下,趕忙製止說:“穆心怡,你別吹了。”
穆心怡擰眉:“你不是疼嗎?”
陸淮南一頭的汗:“我寧願疼著。”
勾起他的欲望,他要忍著,與其強忍著,他倒是寧願吃身體上的苦。
穆心怡不緊不慢的“哦”了一聲,這才直起了身體。
她繼續為他上藥,將紗布給重新貼好。
弄好一切之後,她又將清創盤給整理幹淨。
末了,她垂眸去看他的臉,看到他一頭的汗珠,她說:“你的病號服髒了,我要護士給你重新拿一身過來。”
陸淮南並沒有抬眸看她,隻是說:“哦。”
穆心怡端著清創盤站了起來,她說:“那我出去了。”
聽到她要走,陸淮南不樂意了,他扭過蒼白的臉去瞪她:“你又要走?”
穆心怡愣了一下:“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啊。”
陸淮南顰眉問她:“你有什麼事情處理?你現在還是病人!”
穆心怡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問陸淮南:“你多久醒來的?”
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陸淮南的狀況已經報了危機。
沒想到一覺醒來,他卻什麼事都沒有了。
陸淮南挑眉問她:“你想知道嗎?”
穆心怡並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將目光輕輕的落在他臉上,她說:“所以你到底想不想說?”
陸淮南看一眼她端著清創盤的手說:“那你把東西放下,你陪著我,我就告訴你。”
穆心怡想了想,還是照做了。
她將東西放下,坐在病床邊問他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陸淮南趴在病床上,以一個很怪異的姿勢,他說:“你昏迷了兩天。”
穆心怡的腦子懵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她又才問:“那你是……”
陸淮南接話說:“當時我報了危重,但是我命大啊,我就是死不了,我還是被搶救回來了,隻是沒想到我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你,卻是傅雲深。”
聽得出,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相當的不滿。
穆心怡問他:“傅先生跟你說什麼了?”
陸淮南麵色染上不滿:“你又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