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同學,你嫁給我好不好。”
傅承趴在宿舍床上,勾著床頭的鐵欄巴巴地看著江央。
江央沒說話,悄悄翻了個白眼。
“我們可以去外國!就可以領結婚證了!據說國外很多地方都可以同性結婚的,是不是他們就不覺得我們奇怪了?”
“你有錢去國外嗎?”江央淡淡道,話語中帶著些許無奈。
這話確實讓傅承閉了嘴,掰著手指在算什麼。
“那...得多少錢你才肯嫁給我?”
江央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三千塊?”
“三萬塊?”
“三...三十萬?”
江央依舊沒點頭。
傅承吞了吞口水,道:“不會是...三百萬吧?”
“三千萬。”
傅承睜大了眼睛,探出半個身子去看江央。
“阿央,我連三萬塊什麼樣子都沒見過,你張口就說三千萬!”
頭頂上空突然冒出來的臉讓江央嚇了一跳,伸出一隻手抵在那張臉上。
“隻是算了買房子的錢,就光是在國外生活,都不止這個數。”
傅承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神突然變得格外堅定。
“江央同學,如果我真的掙夠錢了,你就嫁給我,對不對?”
江央出乎意料的沒有把手抽出來,與那雙異常堅定的眼睛對視,唇邊極為罕見地勾起了半分弧度,那張每天都冷冷的臉才在此刻帶了少年的模樣。
“嗯。”
輕輕點頭。
江央臨走前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入了咖啡店老板的眼,看著那張桌子前的男孩由顫抖到渾身冷汗地昏迷,他這才繞過櫃台,走向那張桌子。
翻過傅承身體的那刻,老板便一切都明了了,隻不過這個男孩瘦的怕不是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脫下傅承的外套,卷起襯衫袖口,看到的光景卻叫老板的眉頭鎖地更緊。
毫無血色的胳膊上青筋畢露,密密麻麻的針孔幾乎占據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而更令他咋舌的是,僅僅一節小臂,就布滿傷痕。
刀傷、燙傷、鞭痕、彈痕...
與密密麻麻的針孔交織,連他都不免頭皮發麻。
在傷痕累累的小臂上紮進一根注射器,推盡裏麵的液體,麵前這個隻剩呼吸的男孩神色看起來才好些。
老板若有所思地盯著傅承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掏出了手機,向櫃台緩緩踱步。
“哥。”
“阿央,這個人什麼來曆?”
“普通人,四年前去了m國。怎麼了哥?”
“你那些擔心是有原因的,這個人的吸毒史,起碼要三年以上。”
......
電話那端沉默了良久。
握著手機的江央聽了這幾個字幾乎要崩潰。
怪不得,怪不得...
“哥...你,會不會看錯了?”江央甚至在奢求這個幾乎不可能的想法會證明他的清白。
“阿央,他這個樣子但凡是有經驗的,都是可以一眼看出來的。而且他來之前有注射過很大劑量的興奮劑,否則怕是很可能比你看見的樣子更糟。”
江央似乎聽不見電話裏麵在說什麼,目光洞穿了麵前的一切,隻剩虛無。
他知道,祁銳不會騙他,他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本就是經營這些灰色地帶的生意。
如果有什麼...祁銳一定,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傅承他怎麼可能會染上這種東西?
“阿央?”
“嗯?”
“你聽哥的話,離他越遠越好,最好是讓他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是生是死都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這個人,比你我想象中還要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