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他都怕,全部的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江央生來淡漠的性格也讓他患得患失。
直到如今,傅承甚至覺得已經不需要任何證明,他們兩個人,就是永恒。
不需要任何人認可。
如果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啪——”
手電筒的光芒直直照著兩個人,強光直射下仿佛失了明。
傅承隻能感覺到懷中的人慌忙推開了他,耳邊還傳來嘈雜的喊叫與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你們!哪個班的!在這幹什麼呢!”
“怎麼是他們!原來江央學長他...”
“我早就說不對勁,江學長從來沒收過禮物。”
“居然喜歡男人!”
...
隻到眼前恢複了正常,傅承才看清,拿著手電筒趕來的不止一個人,而是一群領導模樣的人站著。
外圍密密麻麻的人群,原來這時恰好到了下課時間。
傅承如同被粘在了地上,整個人像冰雕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許許多多的目光,儼然把學校的後花園變成了大型的展覽會。
而他和江央兩個人,正是展覽的主角。
轉頭看向江央,正巧與他的視線相交,傅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好像江央的目光,從驚愕變成了...厭惡...
厭惡的,正是他。
“老師,我沒有!”
江央如同被審問的嫌疑人,忙不迭地朝著人群說道,臉上罕見的露出了除平靜以外的表情。
傅承看著江央向人群走去,看著他與那些人交融在一起,漸漸的,台上隻剩了一個男主角。
“江央是個好孩子,一定是被威脅了。”
“那個人是有名的差生,逃課打架樣樣都會,江央是連屆的年級第一名,怎麼會和那種人相處?”
“據說,他還欠了學校很多學費,要不是體育特長,根本擠不進咱們學校。”
“就說了不要和窮人打交道,怎麼貴族學校也有這種敗類混進來。”
“還敢威脅江央學長,我遲早要教訓他。”
...
傅承忘了自己怎麼走出的那個包圍圈,再有記憶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校長辦公室。
聽完極盡羞辱的詞彙,傅承如同幽魂般飄蕩在夜晚的校園裏,腦子中反複播放著的,是江央離開前的眼神。
他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樓梯口的轉角閃過一個人影,傅承下意識的去追,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腕。
“江央?你怎麼在這?”
對上的是冷漠的臉,和帶了寒氣的眼睛。
這不是江央...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你告訴他們都是我的...”
“不用我告訴他們,大家都知道。”
江央甩開他的手,一字一頓地直擊傅承的靈魂。
“是你的錯,是你要我去的那裏,你想我在所有人麵前丟臉,所以安排的這一切,是不是?”
傅承愣了,他甚至聽不懂江央在說什麼。
“傅承,你真惡心。”
惡心...
江央眼底清晰的憎惡如同利劍直刺內心,又拔出,再重複著一樣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直到本就破碎的心揉爛成泥。
兵臨城下,霎時潰不成軍。
如同腐爛的傷口撒滿蛆蟲,再看著蠕動的灰白色肉蟲啃食每一寸發黑的皮肉。骨頭也不能放過,即便已經留下濃黃的液體,附著在焦黑的骨骼上。
而他不死,也無可奈何。
所有的一切都像幻燈片在眼前播放,而疼痛卻是真實的。不能喊叫,不能扭曲,不能痙攣...
不能求救。
他隻能,看著。
因為他,連死也不能。
隻配品嚐一切痛苦。
這是懲罰,是活著的懲罰。
本就是地獄之中狼狽逃竄而出的肮髒幽魂,世間一切純淨神聖的物,他都不配觸碰否則審判的烈火將吞噬他的每一寸身體,隻留下疼痛深深刻在骨骼上,日複一日。
直至清洗幹淨他所有罪孽與汙糟,重還麻木的靈魂和奴役的軀體。
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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