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信義擺擺手,他顯然不想聽這種沒有落到實處的結果。
他開口道:“野矢君,你知道這次事件,給滿洲國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如今一多半的省,已經沒有省長了!而且這個數字,還有可能進一步擴大,這些死去了的,可都是滿洲的精英啊,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可都是親日分子啊!”
野矢如何不知道這些?此時的他,隻能將頭埋得更低,不敢做任何的辯解。
武藤又痛心疾首地道:“許多日滿和諧的政策,還要靠他們去執行的呢!如今倒好,幾乎團滅了!更為要命的是,這給那些親日的朋友們,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啊?今後誰還敢為我們,為滿洲政府效力呀!”
這最後一點,才是武藤最為擔心的,死幾個中國人,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可是如果讓那些親日的人,都人心惶惶的,那可是最大的損失啊!沒有了這些鐵杆奴才,那滿洲國這台機器,該如何的運轉正常啊?
所以,這一次的事件,是非常惡劣的,武藤想到這裏,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腳,不容置疑地道:“限你一周之內,偵破此案,並將所有的凶手緝拿歸案,否則,我會親自將你送上帝國的軍事法庭!”
武藤信義撂下了狠話,這不是在嚇唬野矢,因為他也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他自己是來接替本莊繁職位的,作為滿洲國成立後的第二任關東軍司令官,他也是有著極強的政治抱負的,如今還沒有得到施展,就遭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他如何心甘啊?所以,他迫切想要給帝國軍部一個交待。
野矢是這次會議的安保負責人,他是有義務來承擔這個責任的。
但武藤更希望他能先偵破此案,因為在現有的人當中,他可是土肥原的高足,是接受過最正統的特工訓練的人。
因此,武藤還是想激一激他,讓他迸發出最大的潛力來,一掃新京的所有敵對勢力,換來一個長治久安。
事到如今,野矢也明白,自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抓住案犯,為自己正名。
於是,他躬身說了句:“請將軍放心,如果我不能偵破此案,抓住凶犯,我會自裁於天皇的畫像前的!”
這種時候,他知道,不拿出點兒態度來,武藤這一關,無論如何是過不去的。
對於野矢的表態,武藤還是很欣賞的,他讚歎道:“帝國的軍人,就該有這樣的血性!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講了,你全力去做事情吧!”
野矢雙腿一並,敬了個軍禮,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他剛走出辦公大樓,大竹就迎了上來,十分關切地問:“大佐,將軍沒有為難您吧?”
野矢歎了口氣,心道:我的結局,恐怕還不如前任吉野呢,他雖然铩羽而去,但還是保留了一條性命,自己則很可能就會命喪於此。
他無奈地道:“將軍給咱們定下了期限,要求咱們一周之內拿下此案,否則就會送我去上軍事法庭!”
大竹聽野矢這麼一講,倒吸了一口涼氣,擔憂道:“大佐,這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