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的腦袋,頓時嗡地一聲,短路了。
他顧不上許多了,一頭奔向了特使的臥室。
臥室的門,是被撞開的。
木村衝到特使的大床前,一掀那床被子。
天皇的特使,已經被割喉了,死狀極慘。
木村的手腳頓時麻木了,半晌之後,他才對尾隨過來的憲兵道:“快給川崎大佐打電話,說特使遇害了!”
平靜了好一會兒,他又吩咐道:“全麵封鎖馬迭爾,全麵封鎖道裏區!”
川崎大佐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特使會在如此重兵守護的情況下,遇害了。
直到他親眼目睹了特使的慘況,他才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川崎無限懊惱地質問木村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你給我一個解釋!”
其實,在川崎未到的期間內,已經緩過點神來的木村,又仔細查看了一遍現場。
尤其是凶手闖入的地點。
情況是相當明了的,凶手是從窗子那裏進入的,那被割開的玻璃窗上的正方形,就是明證。
與此同時,木村也看見了外窗台上的粘著膠帶的碎玻璃,還有那把玻璃刀。
很顯然,凶手用特殊的方式,弄開了窗子之後,就將這些工具丟棄了。
隻是凶手是怎麼上來的呢?
這是困擾著木村的問題。
他探頭出去,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半晌,這才發現窗邊那根由上而下的下水管道。
不用問,凶手一定是趁著夜色,由這條管道徒手爬上來的,在外麵用玻璃刀破窗成功,打開了窗子,進入到室內,然後對特使痛下殺手的。
完事之後,凶手又按照原路返回到了地麵之上,繼而,溜之大吉了。
木村腦補出了這些內容,和凶手的作案經過,高度吻合。
這麼說,凶手是潛入作案的,和賓館之中的人,沒有任何的關係,那這範圍可就太廣了。
如今見川崎長官發問,木村就把自己的分析,和盤托出。
這時的川崎,也早就來到了窗邊,他在木村敘述的時候,也認真地查看了破損的窗子,還有那堆碎玻璃,以及那支被丟棄的玻璃刀子。
當木村說到凶手可能是沿著管道爬上來的時候,川崎還將頭探出窗外,認真地評估了一下從地麵到三樓的距離。
這期間,他還問了一嘴,“就不能是從二樓的房間爬上來的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木村不敢怠慢,他迅速帶人下樓,直接奔赴了二一零房間。
房門緊鎖,木村敲了敲,依然沒動靜,找來賓館服務員,才知道,這間屋子本就沒住人。
服務員打開房門,木村一馬當先就衝了進去,他第一時間來到窗前,仔細查看,各扇窗子,都插得嚴嚴實實的,由此可見,這裏根本就不像有人動過的樣子。
木村十分的失望。
但既然查了,就別漏下什麼可疑之處吧。
木村索性,就想把相鄰的兩間客房,也一道查實了。
他先去的二一二室,這裏住的是一對白俄老夫婦。
木村一看他們走路的姿態,就泄氣了,他們平地走路都要防止卡跟頭,更別說要爬上三樓了。
從這一間出來,木村又去二零八號房。
他一推門,門根本就沒鎖,直接就打開了。
走進客廳,他特熟悉,昨晚上吃的菜,還有空酒瓶子,還都擺在茶幾上呢,一副杯盤狼藉的狀況。
木村這才想起來,這間是丁力的房間。
丁力人呢?
木村忍不住奔向臥室,打開門,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麵而來,曛得木村一皺眉。
再往床上看時,丁力穿著一件襯衣,正橫躺在床上,一副醉眼迷漓地望著進來的這群人。
木村向床邊走了兩步,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件衣服上。
木村彎腰,將丁力的西裝拾起,然後對床上的丁力道:“丁桑,你一直睡到現在嗎?”
丁力晃了晃有些發沉的頭,掙紮著坐了起來,口幹舌燥地道:“可能也起過一次,去衛生間吐了一回!記不太清了。”
木村見他這副宿醉的狀態,心道:喝成這樣還能去爬管道,那就是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