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講,丁力才明白,原來日本人的內部,也是派係林立,任人為親啊!
丁力舉起酒杯,對尾雉十分同情地道:“尾雉君,我也看明白了,你在軍中也沒有什麼靠山和根基,所以,想要出人頭地也是很難的呀!”
尾雉聽丁力這麼一講,馬上頗有同感地道:“丁桑,你說得太對了,這麼長時間,我就在少佐這個級別上臥著,就是上麵沒人提拔啊!”
說完,他和丁力碰了碰酒杯,一口幹掉了杯中酒。
丁力也喝了一口,然後為尾雉再次滿上,他又開口道:“尾雉君,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尾雉夾了一口菜,吃掉之後,他對丁力道:“丁桑,咱們朋友之間,沒有不當講的話,請直言!”
丁力就搖晃著杯中的液體道:“尾雉君,我覺得你沒有找到正確的生活方向?”
尾雉不解地望著丁力,道:“丁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丁力喝了一口酒,然後慢條斯理地道:“就拿我為例吧,表麵上看,我是在給張總長做著生意,但這些生意,也能讓我過上優渥的生活,所以說,我也在實現著我的自身價值,而且,生意越好,我在張總長心裏的地位,就越來越重要!你說對嗎?”
尾雉在認真地聽著,似懂非懂!
丁力話鋒一轉,又道:“再拿你為例,你工作上幹得再好,也得不到上升的空間,那為什麼不換一條賽道呢?”
尾雉舉著酒杯的手,停住了,他追問道:“換條賽道怎麼講?”
丁力道:“做生意啊?”
尾雉一聽這話,就十分泄氣地道:“丁桑,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長個做生意的腦袋,我可是對做生意一竅都不通啊!”
丁力聽他這麼一講,嗬嗬地笑出了聲,他問尾雉道:“你覺得木村君是做生意的料嗎?”
尾雉聽丁力這麼一問,就自嘲地道:“他和我一樣,就是一個酒鬼!”
丁力接著道:“對呀,他也什麼都不懂,不過,人家如今在新京那裏混得可是風生水起呀!每天都財源滾滾的!”
尾雉好奇地問:“他做的是什麼生意呀,這麼來錢?”
丁力一口將杯中的酒幹掉,然後道:“賣走私貨!”
尾雉聽丁力這麼講,他夾著的一個丸子,掉到了盤子中。
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木村少佐會幹這種事兒?
他不大敢相信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丁力又給尾雉和自己倒上了酒,然後不容置疑地道:“當然是真的了?他的合作者,是我找的,他的貨源,也是我幫著聯係的!”
這一次,尾雉徹底的無語了,丁力的話,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丁力馬上趁熱打鐵道:“你不用多想,聽我來告訴你:你的長官吉野,和上一任長官武田,都拿著夜巴黎的紅利,這事你覺得合理嗎?還有,我所認識的滿洲官員,都有別的產業,就拿張總長而言,賭館隻是他所有產業中的一部分,像煙館和妓院,他還有好多個!所以,生逢在這個時代,就要融入這個時代,你不做,會有很多人去做的,木村君就是最早醒悟的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