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雨忽然露出驚疑不定的目光：“你怎會有那些照片？難道你當時……”
鬱從心就知道她會這麼想：“想什麼呢？那是我拜托別人後麵查到的！”
看杜小雨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怎麼相信。
鬱從心搖頭：“我在老家聽說他們在藍城買了房，還要娶一個城裏媳婦兒，才讓朋友幫我查的。
換作你是我，仇家發生那麼大的事兒，你不想看個究竟？
等我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的時候，你們之已經連證都領了。”
杜小雨擦幹眼角上前兩步：“好了，不說這個，這婚我是一定要離的，這樣的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你手裏有沒有他別的犯罪證據？”
瞧瞧，還是指望著別人。
“沒有。”
去年冬天鬱從波曾去她家裏偷過錢，但最終沒有得逞，那件事根本奈何不了他。
鬱從心看著眼前的女人：“杜小雨，天助自助者，我們之間沒有多餘的交情，我沒有必要為你自找麻煩。
你如果隻想依靠別人，自己在後麵撿漏，還是回家洗洗睡吧。
畢竟，你精明，別人也不傻。”
杜小雨是個心思很複雜的人。
她因為外表自卑，也因為家世得意。
當初以為可以憑借家世和拆遷戶的身份輕鬆拿捏鬱從波，最後卻被狠狠打臉。
但她依舊是有退路的，隻要她能甩掉鬱從波，分分鍾能回家承歡父母膝下。
綜合起來看，也就是個簡裝版的肖楊吧。
鬱從心在肖楊手裏可是吃盡了苦頭，足以讓她記憶深刻，實在不想在杜小雨這裏重來一次。
如果輕輕鬆鬆就答應合作，保不準會被杜小雨猜忌，當初她遭到的侮辱有自己一份。
那可真是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沒事找事。
而且，鬱從波雖然有犯罪事實，受害人卻是杜小雨。
這件事，隻要杜小雨想永遠藏起來，別人就使不上力。
因為這是一個女人的隱私。
隻有她才有權利決定怎麼做。
杜小雨應該也想明白了。
“當初……那個人，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裏？”
鬱從心從包裏取出一張便簽，寫下一個地址：
“如果你能說服這個人指證鬱從波，再來找我合作。”
杜小雨頓時仿佛看到了希望。
但指證鬱從波會麵臨什麼，她一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一時間看向鬱從心的神情十分複雜。
鬱從心淡淡一笑：“我對鬱從波早有警惕，隻要他不開掛就奈何不了我。
所以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你想行動，我可以幫你，你想將就過下去，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完轉身便走，這一次杜小雨沒有再繼續跟著。
回家後不久，遊亦恒打來電話，向鬱從心道謝。
鬱從心腦袋和肩膀夾著手機，正在大掃除：“怎麼說？”
“珊珊今晚回家吃飯，說要從明天開始上表演課和補文化課。”
鬱從心停下手上的動作：“所以你們決定支持她？”
遊亦恒說：“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對一件事這麼堅持，給她一年時間又何妨？
不過家裏擔心她三分鍾熱度，約定好如果她明年考不上，就跟柴冕分開上大學，她答應了。”
鬱從心一時一言難盡：“萬一，我是說萬一啊，這一年裏珊珊的感情淡了，這約定不就對她不起作用了嗎？”
遊亦恒笑了一陣：“話是這麼說，但隻要她能堅持三五個月。
當努力和上進變成一種習慣之後，以後就算她喜歡的人變了，對自己的要求也不會鬆懈。”
鬱從心看向窗外的銀月，心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就像小娟，以前她對學習的態度就很散漫，又想要好成績，考不好就偷偷哭。
又吃不了學習的苦，很輕易的就被別的更有意思的事勾走了注意力。
但這一年多的時間她變化很大，現在穩定保持在年級前五。
其實道理真的很簡單，因為優秀本身就是一種習慣。
當一個人習慣了因為自身的優秀而受人矚目和讚揚，他會千方百計的保持下去，避免跌落神探。
為此他們可以付出常人無法企及的努力，和難以理解的代價。
鬱從心忽然想到趙臻臻，她應該也是同樣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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