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弈真的,很想將十三從樓上丟下去。
怎麼就帶了個這麼倒黴玩意兒出來?
十三縮縮脖子。
他就是想讓爺清醒一點。
真男人就應該搞事業。
嬌瓏小姐看上去恐怕十八歲都沒有,爺就動了心思,這能行嗎?肯定不行啊。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爺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日子可不興有判頭啊。
“爺,那個,我去法務部門那裏找本刑法來,我們複習一下。”
十三想著死都死了,臨死前怎麼也得為爺最後做件事。
他日後一定要隨身帶著,時時刻刻提醒爺,還有嬌瓏小姐那個法盲,也要普法。
方不負——
他的一片冰心。
時弈渾身嗖嗖地冒著冷氣。
一個殺手頭頭,言之鑿鑿要給自己普法。
真普起來,這貨早就被放逐到大西洋喂魚了。
他整個人像尊修羅一樣站那兒,良久後,時弈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滾。”
“好。”十三麻溜地滾了。
保住一條命!
耶!日後還有得造。
時弈看著這二貨,一時間無語凝噎。
嬌瓏這邊,倒是接到了好消息。
黑色大鳥被何老揪住了。
那就意味著時弈母親留下的戒指能拿回來了。
一波三折之後,終於拿到了這枚戒指。
嬌瓏按捺住雀躍的小心髒,來到淩不濁的書房。
複活白白,指日可待了。
“嬌瓏,去見何老吧。”
何老並沒有把曹擎天帶到家裏,而是在何老自己住的地方。
何老幫自己抓到了曹擎天,嬌瓏心中對何老的好感直線上升。
到了何老家裏,嬌瓏便認認真真給何老鞠了個躬。
“謝謝,何爺爺。”
何老一聽,頓時合不攏嘴。
對於他這種無子無女,一生時間全部花在修煉上麵的人來說,嬌瓏喊一聲爺爺,可比任何東西都好。
一下子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吃嘛嘛香,年輕十歲,辛苦跑這一趟都是值得的。
“哈哈哈哈哈哈,小丫頭真乖。來,看看這貨,是不是你要找的黑色大鳥?”
何老一把拎起曹擎天丟到嬌瓏麵前。
嬌瓏湊近了一看,此時的曹擎天化作人形,發絲淩亂,臉上有許多微小的傷口,嘴角還有血跡,整個人看上去比第一次見麵蒼老了十歲不止。
不光如此,更是全身蜷縮在地板上,顫抖不止,也不知道何老使了什麼手段。
總之曹擎天此刻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不要殺我。”曹擎天驚恐說道。
他明白此時的處境對他來說再無轉圜的餘地,所以幹脆求饒,隻要嬌瓏能放過自己一命。
“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就把戒指給你們。”
“怎麼?你是在和我們談條件?”
淩不濁嗤笑了一聲,居高臨下俯視著曹擎天。
這個原本不可一世的所謂玄門強者,此時卻正眼都不敢同淩不濁對視。
他已經知道,長鑼被關進了玄字監,那個地方,他一輩子都不要進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戒指我還給你們,隻要不讓我進玄字監。”
曹擎天咽了一口唾沫,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那不還是一個意思嗎?”
嬌瓏歪了歪頭。
怎麼,欺負她理解能力不行嗎?
不好意思,她現在進步飛快。
“你看,小丫頭都明白的道理,你還想糊弄我們?”
何老跟著點了點頭。
這話說得,嬌瓏隱約感受到了一點冒犯。
是說她笨嗎?
“我......”
曹擎天急了,臉色一白,做了個讓眾人目瞪口呆的動作。
他直接趴在了地上,跪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求你們了啊,放過我吧,我就一古稀老人,我不會做壞事了,不,我以後都為市長做事,求求饒我一命。”
“戒指,戒指在這,我給你們。”
老頭子就要能屈能伸。
隻要能活命,膝蓋軟點又怎麼了?
有命重要啊?
曹擎天用擦了眼淚的手,捧起了那枚嬌瓏與時弈找了很久的黑色古樸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