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拍,讓鄢陵不知為何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去吧,無論如何一定要有一個結果。”
白堯說道。
鄢陵那張看上去剛正不阿的臉上,飛快閃過了一絲疑慮。
他垂下眸子,抱拳說道:“城主大人,屬下總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和魔族有關?”
白堯本來背起手都要離開了,聞言,又轉過身來:“哦?”
“何以見得?”
他哪個字提到魔族了嗎?
“若是跟魔族有關,豈不是說鴿城內部滲透了魔族奸細?!”
白堯臉色凝重起來。
“屬下也隻是猜測。”
鄢陵急忙說道。
“你說的不無道理,這件事非同小可,鄢陵統領,你一定要查清楚啊。”白堯重重拍在鄢陵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讓鄢陵身體一沉。
“屬下會的!”鄢陵道。
轉身離開之時,鄢陵眸子為閃了閃。
微微側頭,卻並未看到白堯的表情。
而白堯,卻看著鄢陵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半晌後,白堯閉了閉眼睛。
“程風。”
“屬下在。”
竟是一早就在城主府守候的程風。
“派騎兵精銳,帶上城主府十位客卿長老,跟上,並且監視鄢陵的一舉一動。”
白堯沉聲吩咐道。
程風猛地抬眼,眼中有些許的不可置信。
“城主......”
城主的意思是,懷疑鄢陵統領?
白堯隻是點了點頭。
程風猶豫了片刻:“會不會弄錯了?鄢陵統領比我先來鴿城,也是您親自培養起來的,他怎麼可能......同魔族有勾結?”
他們二人雖有競爭關係,也互相看不順眼多年,但是歸根結底,都是鴿城的人,同屬於白堯的心腹。
所以,他從心底深處就不願意相信,一個被白堯親自培養起來的人,會是魔族的爪牙。
白堯對他們二人,不僅僅是知遇之恩啊。
當年如果不是白堯,鄢陵一個小乞丐,隻怕早就死在哪裏無人在意了。
鄢陵如果真的已經背叛了鴿城,那簡直是狼心狗肺!
“照我說的辦就是。”
白堯沒有回答,而是再一次下達了命令。
“是。”程風隻得說道。
韓振在鴿城一個偏僻的客棧等到了半宿。
終於,有人踏著黑夜而來。
看清來人,韓振不免譏笑了一聲:“鄢陵統領,果然還是赴約了。”
那抹高大的身影,果不其然就是鄢陵。
他麵無表情,聞言,也隻是麵部肌肉略微抽動,但是也就瞬息之間平靜了下來:“韓振大人。”
韓振很是滿意鄢陵的態度,淡淡嗯了一聲:“城主府怎麼回事?為何這幾日如此平靜?”
鄢陵搖頭:“那嬌瓏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靈獸所傷,今夜我旁敲側擊,甚至提到了魔族,可是白堯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看來,白堯對自己的鴿城很是放心啊。”韓振嗤笑了一聲,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鄢陵身上停留。
仿佛是說,就連心腹都已經背叛,不知白堯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
“她說自己是被靈獸所傷,隻怕是擔心自己會給白堯帶來災禍。”鄢陵想了想,揣摩著嬌瓏的心理。
“災禍?哼......真正的災禍,就要降臨了。”
韓振目光看了看白鴿山脈所在的方位。
“韓振大人,您的意思是?”
鄢陵心中一動。
關於士兵消失,不過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個借口,目的就是測試一下白堯會不會往魔族身上去想,但是白堯顯然沒有。
這就代表了白堯對魔族滲透進鴿城的事情還一無所知,所以才一點警覺性都不曾有。
但是,韓振口中的災禍,到底是什麼意思?
鄢陵有些不安。
他雖投靠魔族,可歸根結底到底是鴿城人,心中多少還有未曾泯滅的良知。
“收起你這副嘴臉,你背叛人族的時候那麼幹脆,如今裝作一副良心未泯的模樣,惡心誰呢?”
韓振譏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