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副院長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嬌瓏渾身汗毛直豎，似乎能感覺到毛孔細微一縮的感覺。
那種從心裏突然生出的恐懼，讓嬌瓏渾身都在發出排斥反應，瘋狂叫囂著要遠離這裏。
可是，副院長分明是笑著的，而且那雙眼睛格外的慈和，就像一個關愛後輩，博愛眾生的長輩。
你完全看不到任何一點不堪之處。
嬌瓏甚至不明白這恐懼從何而來。
突然，嬌瓏瞳孔微微一縮。
想起一件更加詭異的事情。
楚瑜前輩身亡，是在六百年前。
而且在那個時候，楚瑜前輩就已經處於武聖階段，證明那個時候他們就不再年輕。
縱使實力強悍的人再怎麼抗老，也不至於六百年過去，副院長依舊一點老態都看不到吧？
人類不比精靈族，精靈族一百二十歲才成年。
所以副院長到底多少歲了？
這明顯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在副院長身上，看不到一點歲月的痕跡，除了那雙眼睛較為滄桑，證明他不再年輕。
嬌瓏因為自己的想法，臉色微微蒼白。
“怎麼了？”
副院長的聲音將嬌瓏拉回現實，再次看著這張臉，嬌瓏艱難地笑了笑：“不知道副院長，想起誰了呢？”
“他已經故去很久了，隻是在你身上，有熟悉的氣息罷了。”副院長背負著雙手，歎息了一聲。
嬌瓏沉默了片刻。
她是楚瑜前輩的後人，身上自然有一絲血脈之力，吞天虎現在是她的契約獸，加上自己修煉了分身秘籍的上卷，這些多重buff加持下，副院長能感應到似乎也不奇怪。
他應該，已經有所懷疑了。
可嬌瓏不能暴露。
“那可有點巧。”嬌瓏說道。
副院長定定地看了嬌瓏片刻，然後不知道是否是試探：“是啊，隻是巧合吧......我也一直希望能找到他的後人，多加照顧，彌補當年的憾事。”
嬌瓏手心都沁出了一層黏膩的薄汗。
被副院長盯著，嬌瓏發現自己就連說謊都做不到。
分明沒有壓迫感，卻感覺四周密不透風。
他好強。
比白堯叔叔還強。
嬌瓏狠狠掐了一把手心，直至掐出血來：“副院長同我說這些是做什麼？”
她抬起頭，目光依舊清澈。
墨綠的雙瞳直視副院長。
也許是這雙墨綠的眼睛太過罕見，也許是嬌瓏這句強硬的反問，副院長視線驟然一緊，心裏卻打消了幾分疑慮。
“不過閑來無事多聊了幾句。”
他淡淡說道。
同時，嬌瓏發現渾身的空氣陡然流通暢快，方才的窒息感悄然消失。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傀儡院的學生還等著我。”嬌瓏說道。
說完，嬌瓏行了一禮就轉身。
無人看到的地方，嬌瓏掌心的血沁透了指縫。
她提著一口氣，走到了門邊，似乎能感受到身後一直有一股視線在注視著自己。
每走一步，仿佛都背負千斤的擔子。
他到底，還是在懷疑。
“等等。”
突然，副院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嬌瓏有種頭皮炸裂的感覺。
略有些僵硬的停住身子：“還有什麼事嗎？副院長。”
副院長拿起桌上的那幅畫，緩慢踱步到嬌瓏邊上，依然是麵帶微笑：“這幅畫送給你了小丫頭。”
墨水還未幹，帶著濃烈的筆墨清香。
嬌瓏隻得接過：“多謝副院長。”
“希望幾天之後的擂台，我能看到傀儡院的學生，展現不一樣的風姿。”
“這一切，就靠你了。”
他繼續說道，仿佛是在嬌瓏身上寄托了殷切的希望。
嬌瓏扯了扯嘴角：“借您吉言。”
“去吧。”
嬌瓏這才得以逃離。
看著嬌瓏飛快離開的背影，副院長站在遠處沒有動靜，直至看不到之後，他才轉身。
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蹲下身子，食指輕輕碰觸了地麵後抬起，雙眼注視著手指，那一抹鮮紅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