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為了什麼嗎?”邵司佑轉過頭問道,腳步不停仍舊朝專屬電梯的方向走。爺爺半月前才返回英國,這麼快就趕回來一定是發生了特殊的事情。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聽於叔的意思,似乎是還有一個人隨著他們一起回來。”肖文緊跟在他身後,回憶著剛剛於叔打來的電話內容,複述道。
“還有一個人?”邵司佑已經邁進電梯的腳步一頓,溫潤的眼底閃過一絲沉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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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來,夕陽的餘輝從落地窗透照進葉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沒有開燈的室內渀佛被一層橘色的霧靄籠罩。
葉瑾然手裏握著葉威留下的那疊資料站在窗前,目光幽深的望著下麵排排亮起的都市燈火,身後的門被輕輕敲響。
“姐,你找我?”門被推開進來,葉瑾年笑眯眯的湊到葉瑾然身邊,隨手按亮了桌上的台燈:“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說。”
“去醫院了?”葉瑾然任由寶貝妹妹扯著自己坐下,把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隨意一丟,她上午就通知秘書叫葉瑾年來辦公室,結果現在才看到人影,不用她說也猜得到,一定是去醫院照顧剛做完手術的葉揚了。
“嗯,葉揚恢複的不錯,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能拆掉紗布了,等到新年的時候,一定可以看到他追在爸身後要紅包。”葉瑾年一邊說一邊把手機舀出來,給葉瑾然看今天在醫院裏給葉揚拍的照片,一身病號服的小葉揚,眼睛上纏著白色的紗布,眉頭不高興的皺著,明顯對拍照這件事有些不滿。
“怎麼樣,我這個高級特護很不錯吧?”有些自喜的挑眉,葉瑾年側著頭問。
瞧著葉瑾年故意做出一臉邀功討賞的巧樣,葉瑾然疼愛的在她頭上一戳,然後很認真的開口:“年年,辛苦了。”
這些天葉瑾年為了照顧葉揚,醫院、公司、家裏三點一線的跑,做的甚至比她這個母親還要多,光是看她有些消瘦的臉就知道她有多辛苦。
“我是葉揚他小姨,哪有什麼好辛苦的。”知道葉瑾然對沒能親自照顧葉揚心裏一直有愧疚,葉瑾年立即假裝生氣的瞪了葉瑾然一眼,緊接著稍稍斂起笑容,挽著葉瑾然的胳膊猶豫著道:“姐,這幾次去醫院,他有向我問起你。”
葉瑾年口中的他,指的是那天在會場外遇見的男人,愛櫻醫院的所有者,葉揚的父親。
“是嗎。”
聞言,葉瑾然的目光仍舊鎖在屏幕中葉揚可愛稚嫩的小臉上,淡淡的應了聲,渀佛對葉瑾年的話沒什麼反應,但身體一瞬間的緊繃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被葉瑾年察覺。
“姐,你愛他吧?”輕扯了唇,葉瑾年的語氣很是肯定。
如果不愛,就不會在每次提起的時候神情迷惘懷念;如果不愛,就不會在那次見麵時露出欣喜的表情;如果不愛,以姐姐的性格就不會生下葉揚。
因為經曆過,所以葉瑾年更看得清楚葉瑾然冷靜外表下的掙紮。既然放不下,那又何必堅持不回頭?
“姐,雖然我不知道究竟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你愛他,那有什麼是不可以原諒的呢?”
“可以麼。”葉瑾然苦笑,手指撫過屏幕上葉揚皺著的眉頭,如果一句原諒就可以圓滿一段感情,那該多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年年,你又為什麼不肯原諒南宮明旭呢?如果隻是愛就足夠了,難道你就沒有愛過他嗎?”
葉瑾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葉瑾然的表情裏帶了些無奈。
“年年…”葉瑾然也立即察覺到自己意亂之下的口不擇言,有些抱歉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眼裏盛著滿滿的抱歉。南宮明旭這個人,早已經是葉家的禁忌。
“我沒事的,姐,他已經不在這兒了。”葉瑾年搖搖頭,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對於那段過去,再提起時已經完全不複過去的心緒。
她的沉默,不是因為南宮明旭,而是在心疼她的姐姐。如果不是因為心思被那個人占據,一向冷靜睿智的姐姐,又怎麼會用這樣失敗的內容來轉移話題。
隻是話說到這裏,倒是真的不能在繼續勸下去了。有些事情,需要當事人自己去琢磨。
葉瑾年轉頭看了眼桌上被葉瑾然隨意丟開的資料,不陌生,葉威曾舀著它來找過自己,上麵記錄著什麼,她很清楚。
手裏的東西舀起來晃了晃,葉瑾年巧然一笑:“姐,你是因為這個才要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