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飄萬代(3 / 3)

喝酒的客人聽到馬的叫聲,以為是土匪又來了,都大驚失色,奪門而出。孫八萬說:“你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是我那公馬在叫,不知是誰家的賤妄(方言:調皮搗蛋的意思。)孩子又打著它的橛子了?”

孫八萬說完哈哈大笑。

孫八萬這麼一說,大家才安定下來,陸續回到席間繼續喝酒。李鄉紳出門一看,外邊看熱鬧的人比原來少了,隻剩下幾個大膽的孩子還在那裏招惹著那頭雄馬玩。李鄉紳板起臉說:“這是誰家的賤妄孩子,弄得馬亂叫?都給我滾得遠一點兒!”

大大小小的孩子都聞聲跑了,而馬嘶聲把熟睡的碩玉和哥哥碩梁聒醒了,兄弟倆一起哭起來,李太太隻好一起哄起他們來。因為是公事,這天李家的本家男女老少都來幫忙了,院子裏有許多人。哥哥已經三四歲了,大了,也聽話了,媽媽一哄也就不再哭了,到嬸子大娘那裏去吃東西了,隻有弟弟還在哭,而這哭聲卻如同常人了,再也沒有引起群山的共鳴,人們更加詫異了,大家麵麵相覷,李鄉紳也很沒麵子,非常失落的樣子,是客人中的一位長者打了圓場。他說:“孩子不凡也不能隻表現在啼哭上,要是天天這樣,他不就擾民了嗎?凡間人會不讓他的,不得起來反他,他能吃凡人的氣嗎?於是他隻用第一聲啼哭來表現一下自己的不凡,隻要吃了人間煙火,非凡現象會自然消失的,但人還是非凡的。”

“可是現在他還沒吃人間煙火呀?”另一位客人問。

“吃了人奶就不行,人奶是人間煙火化成的,吃了人奶,也就是吃了人間煙火了。”那位長者解釋說。

大家都非常讚成長者的話,以為薑還是老的辣,李鄉紳丟失的麵子也仿佛又找了回來,李宅裏又恢複了喜慶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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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鄉紳是個守信用的人,經濟條件也允許,喜得貴子之後果然要翻修雲來山頂的廟宇。拆除老廟,開挖地基,民工們忙活起來了,一幹就是好長時間。雲來山奶奶廟也叫泰山奶奶廟,據說雲來山奶奶與泰山奶奶是姊妹倆,一個坐泰山,一個坐雲來山,泰山奶奶羨慕這裏清靜,常來雲來山小住,所以雲來山奶奶廟裏經常住著兩個神仙,因此雲來山奶奶廟又叫碧霞行宮,雲來山又稱小泰山。李鄉紳喜得貴子,本來是送生娘娘的功勞,可是,雲來山奶奶是整座山上所以神仙的掌門,正是因為她山上廟裏的香火才這麼旺盛,也是因為她,其他神仙才這麼靈驗,翻修送生娘娘廟,必須翻修雲來山奶奶廟。雲來山奶奶的傳說越傳越遠,每年的3月3廟會規模也越來越大,每年的廟會期間,山上山下,總是人山人海。可是雲來山奶奶廟因年久失修,已經漏雨了。如今李家要進行翻修,不僅滿足了人們的一個心願,而且給窮人家帶來了一個吃飽飯的機會。人們非常關心這個工程,總是忙裏偷閑向雲來山上仰望,他們看到了崎嶇的山道上閃現出了運送木料、粘土、磚瓦的挑山工的身影。新廟落成之後,又起廟會六天,一來表示對重建山廟的慶賀,二來給重塑的神像開光,以求道家學說更加深入人心,並得到弘揚。人們在廟裏乞求神靈,保佑雲來山周圍四方平安、五穀豐登。廟會期間,雲來山下人氣旺盛、熱鬧非凡。人們都說,這都是李家二公子碩玉給大家帶來的福。從此以後,雲來山頂上經常飄來浮雲,落下陣雨,山果結得也多了,野菜長得也肥大了,山民們高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