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溫皇的朋友都不怎麼正常(2 / 3)

這已經是極限了,堂堂雁王何曾落入此等境地。

那位姑娘用一根手指憐愛的摸了摸那顆草苗,口中念念有詞:“很疼吧?我把你的仇人帶來了,你好好養傷,多吃一點,早點恢複呀。”

雁王想,這個仇人應該是指他,不過那個多吃點……

真是糟糕的情況。

…………

藥效正在衰退,很慢,但確實一點一點的,雁王收回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當他確定自己開口講話不會禿嚕嘴也不會大舌頭之後,也並沒有打算改善一下自己的處境……雖然有點缺氧,那感覺不太美好。

雁王在觀察,觀察這名女子,也在觀察他麵前那株草芽。

他被種下去的地方比較偏僻,應該不是這女子的居所附近,能提供的信息很少。而那株草芽……雁王並不是草藥專精,雖然他對醫理也有涉獵,但這株草芽是真的不認得。

那個女子每天都會來給草芽澆水,方法很特別,有著長長尖嘴的小壺,直接插在土地裏,應該是草芽根須的位置。

澆的也絕非清水,透過泥土,可以聞到下麵散發出一種很特別的腥甜香氣。

每次來時總是夜晚,從未出現在白日,即便在夜色中,腳步也還是很輕,對周圍的環境了若指掌,若非是瞎子,就是夜視能力極佳。

唯獨一次,是在傍晚時分,光線足夠讓雁王將她看清。

第一眼的印象,幹淨。

這女子身量嬌小,應該是年紀不大,無論是一身白衣還是笠帽上的帽紗,每次都是纖塵不染的模樣,白的紮眼。

第二眼的印象,怪異。

微風拂開帽紗,露出異樣的長相,年輕的臉龐,頭發、眉毛、睫毛都是白色,五官精致麵龐白淨,唯獨一對眼,是血液般的紅色。

那是一種先天疾病,雁王曾經有見過這樣的人,但純粹到眼珠完全露出血色的,這是頭一個。

——看上去就像隻兔子。

她每日前來,那株草芽卻沒有絲毫進展。甚至可以說,狀態比之前更加差勁了,綠色的幼芽已經開始發黃枯萎,回天乏術。

雁王覺得就算再觀察下去,也得不到更多情報。所以他決定,要讓自己從這個缺氧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先前的藥效已經散去許多,至少從這個土坑裏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一開始,雁王是這樣想的……

但當他提氣一躍……沒動,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那株草芽並未枯死,隻是與尋常植株生長的方式不同,尋常植株向陽而生,而這株卻是向下,循血肉而去,深植於心。

恐怕是起初身軀麻痹的時候就已經被寄生,待到後來恢複知覺,異草的根係已經與心脈相連,所以才無法察覺異狀。

這可真是……

明明是會危及性命的處境,雁王卻感到一股暢快,生死一線分隔,他站在生者的這邊,窺視著幽暗的另一邊。

他剛做完這番動作,那個輕巧的腳步聲立刻靠近來,飛撲到那株草芽麵前,好不仔細的查看了一會兒,又抬頭盯起了雁王。

這還是她頭回正眼瞧來呢……

雁王還是沒有表情,看不出情緒,不過對方看的也不是這個。

那位姑娘看了他一會兒,又登登登跑開,帶了把小鏟子回來,奮力挖坑,努力刨土,費了半個晚上的時間終於又把雁王刨了出來。

這種效率……肯定不會武。

雁王還是不出聲,很沉得住氣,隻是看她要做什麼。就被那姑娘又拖又拽,拖出去小半裏地,拖回了自己的巢穴……哦不,住所內。

姑娘將他放在一麵平坦的石床上,手伸進衣袖掏啊掏,掏出三柄形狀各異的小刀。

雁王注意到,這姑娘從初時到現在,一直帶著一副手套。

然後他就被扒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