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恒月眼皮一跳，緊張兮兮地盯著永夜。
“怎麼？這就有危機感了？”永夜歪著頭，張開一隻眼看著恒月。
怎料恒月搖搖頭，一臉輕鬆地說道：“怎麼可能，正宮之位本小姐坐定了。”
“那你怎麼？”
“不是都說帝王的後宮佳麗三千嗎？我在想這麼小的小女孩你也下得去手？”
“嗬。”永夜嘴角一勾，“放輕鬆，她說要嫁給我隻不過是小時候的戲言罷了。”
“小時候？多小？”
“她現在十五歲，十年前說的，自己算算唄。”
“十年前？那不是。”
“對啊。”永夜看著天空，“她表白的其實是夜星雲。”
恒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一開始，永夜就一直強調，他和夜星雲是兩個人，可其中緣由卻一直不和自己說。
“月兒。”
“嗯？”
“知道為什麼這裏的人和我這麼熟嗎？”
“知道，不是因為這裏是你的領地嗎？”
永夜手掌攥成拳頭，眉頭一皺，“這一塊領地的上一位主人是永絕塵。”
“那不是？！”
“對，是我的父親。”
能夠毫不避諱地直呼上任帝王名字的人估計也隻有永夜兄妹二人了吧。
“當年的他，對外，是一位威武霸氣，體恤百姓的帝王，對母後，他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但對我……”永夜牙關咬緊，“他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每當想起那個男人，他心中總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哪怕恒月在身邊，他也無法克製住自己。
“咦，為什麼？”
“因為他從小就不喜歡我，覺得是我害的母後。”永夜長歎一口氣，“所以他什麼都沒有交給過我，他眼中隻有母後，比起江山社稷，他更愛母後。”
“可他是公認的賢君啊。”恒月不懂，因為永夜口中的永絕塵與她聽說的不一樣。
“是啊，他是個賢君。”永夜苦笑著，“但那是開始，母後離世後……”
想到那個男人整日坐在辦公廳一臉頹廢地看著母後的照片，永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母後一走，不管國事，不管家事，那一刻的他已經相當於死了。”永夜描述著一切，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旁觀者。
“那這裏豈不是。”恒月腦中一下子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沒有了管理者的淨土會變成什麼樣子？
“至高的君王失去了槍魂，流浪的邪魔露出了獠牙。”輕啟嘴唇，永夜唱出了王城東區的民謠。
邪魔亂世，民不聊生，東區從天堂變成了地獄，無數童男童女淪為祭壇的祭品，當信仰不再回應，信徒又該何去何從。
“難道小時候父親總是不回家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聽完永夜的話，恒月直接就聯想起小時候父親總是不回家。
仰望星空，永夜點點頭，肯定了恒月的猜測。
永絕塵不在，當年的好兄弟站了出來，四大家族的族長分出人手，永空宇親自主持大局，這才不至於讓這片區域變成死城。
“那星雲你又在這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我？”永夜得意一笑，“可以算是救世主吧。”
“剛剛那個小女孩是你救的？”
“是夜星雲救的。”
“夜星雲救的不止這一個吧？”
不知道為什麼，永夜感覺背後有點涼，隻聽他輕咳一聲：“當然不止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