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行雨努力地做個昏君,然而城府怎麼看都不是很深的樣子,安晴雲篤定她在床笫之間並玩不出什麼花招來,不但講話暈暈乎乎地,而且看見陷阱就往裏麵跳,可見也不是很過腦子,身體的反應當然也肯定是無比誠實的。
安晴雲當然也信她都是出乎本心,越發覺得她可愛,還有比這更招人喜歡的傀儡皇帝嗎?輕信、毫無戒心,又有點小聰明,讓人覺得合作愉快。
她把劉行雨抱起來放在腿上,軟軟的身體趴在她身上,深深地咬著她,暈暈乎乎地拱來拱去,腦袋不停地蹭著她。
“嗯……嗯……”
“小陛下……小陛下有什麼吩咐呀?”
“嗯……嗯……朕……朕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有點後悔……”
安晴雲便逗她說:“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小陛下覺得後悔了?”然後就按著她的腰一陣頂弄,看劉行雨在起伏間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來,她就格外地開心了。
“後、後悔坐著!好累……好累……”她說著就往下躺,懶洋洋地流成一灘水,一方麵又不願鬆脫鉗製,自己躺得小心翼翼,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腿卻還盤在安晴雲腰間。
小陛下怕苦怕累,安晴雲看她躺得舒服,也跟著俯下身,在她耳旁問:“小陛下呀,這麼怕累,還得多練練啊。”
劉行雨立刻警覺,反對說:“我還練得不夠嗎!你看我!”說著鼓起胳膊上的肌肉給她看,接著又懶洋洋地放了下去。對比別的弱柳扶風的太陰君,小陛下是很壯了,當然,一旦和安晴雲打起來,她立刻就現出了原型。這會兒直起腰來又覺得累了,一灘貓一樣懶洋洋地趴回安晴雲身上。
過了一會兒,小皇帝抬起個小腦瓜,皺著眉頭很嚴肅地跟安晴雲說:“我怎麼覺得這都是你的錯?就明明是你這騷狐狸一出現,朕就感覺很不對,為什麼到頭來受欺負的居然成了我?”
她忽然就說得來勁了,質問安晴雲:“趁人之危的是不是也是你?看見我卡在架子上,第一時間竟然不來救駕,反而上來……嗯……末了還要教訓我!總之,都是你的錯!”隱去了自己跌份兒的內容,她越發地理直氣壯。
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劉行雨撕咬安晴雲的行徑更加猖狂,不過天曉得她究竟是因為安晴雲細皮嫩肉地很好咬還是為了消氣。
安晴雲笑嘻嘻地,由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自己身上亂拱,溫聲哄道:“陛下別生氣了,都是臣的不是,陛下盡管責罰。”
“責罰?什麼責罰都行?”
安晴雲一時沒有答話,心想:那當然不行。
劉行雨卻當她已經答應了,當下一掀被子,就往下潛。安晴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拎了起來,捏著她的下巴問:“小陛下,使什麼壞呢?”
小皇帝的眼睛瞟向一邊,嘟囔著說:“不告訴你。”
安晴雲隻好點點她的鼻子,晃晃悠悠地爬起身,就著桌上擺著的一小盆水,把自己擦了一遍。
小皇帝裹成個小粽子,側身躺在床邊,半個腦袋擱在床沿外麵,一邊大飽眼福,一邊抗議說:“好啊你這廝,朕還沒有嫌你髒,你就迫不及待地嫌朕髒了?”
說完自己覺得又氣又苦,明明是安晴雲剛剛表現得你儂我儂,好像情到濃時才有這麼一場風月,結果對人家來說隻不過是拿來懲罰的小小手段,憑什麼隻有我一個人當真?想著想著肚子裏就憋了一股氣,伸出個小手就偷襲安晴雲。
非要打她幾下才出得了這口惡氣,畢竟又不能真的跟她翻臉,也不能不和她玩,甚至還不能不理她。
安晴雲溫溫地笑了笑,被子一掀,小皇帝立刻慌亂地去搶被子,嘴裏還罵道:“你這壞坯……凍死了!我看你是要謀逆!”
安晴雲這被子仿佛漲了眼睛,一個角也沒讓劉行雨摸到,小皇帝裸在外麵,氣得衝上來要和安晴雲拚命。安晴雲從善如流地鑽入她張開的懷中,一雙手捏著毛巾在她背上擦了兩下。
劉行雨的手在空中揮來揮去,在安晴雲背上拍了兩下,但是怎麼打也打不痛她,小皇帝更生氣了,又張口咬她。
安晴雲任由她咬著,毛巾從左手換到右手,在她身上擦了一遍,最後把她從自己身上揭下來,剩下的小肚皮也擦了一把。
“什麼東西!”小皇帝嫌惡地皺起鼻子,骨碌一下在床上滾了一圈,在被子裏裹成了個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