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成全(1 / 2)

~

很多個夜晚,陸雪琪驀然驚醒,她看到的都是滿身鮮血,慘白的臉,躺在她懷裏,目光深沉幽黑的看著她的李雍華。

如果他欠她一條命,那麼這次他徹底的還給了她。

陸雪琪從不知李雍華對她的愛那麼深,她一直以為是她用了李海瀾的身份招惹了他,她無心讓他愛上她,卻不想她若沒有一絲情意,他又怎麼能愛上她。

“為什哭,不要哭,我又還沒有死。”他沉沉的道,抬起手撫過她的臉,

陸雪琪一把握住了他手,淚水濕了眼眶,濕了臉龐,濕了他的心,她卻是越哭越利害,抓著他的手不放,哭泣的對他道:“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他身子一震,瞳光越發深沉幽黑,看她良久,他吃力的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見李雍華閉上了眼睛,陸雪琪一陣失控,身後莫什礎拉開了她,讓人把李雍華抱了上車,他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後座,一踩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此時此刻,依然握著手槍的李海瀾全身狠狠地顫抖起來,她驚恐地看著她手裏的槍,她開槍打了李雍華,她竟然開槍打了李雍華。

李海瀾猛地丟掉手上的槍,狂冷的抱著雙臂,看著地上泊泊的血跡,她的心口瞬間痛得撕裂開來,她嘶啞的一陣尖叫,瘋了般朝那輛帶走李雍華的轎車追去。

醫院裏,李雍華被推了進手術室,陸雪琪蒼白著一張臉,蜷縮在長椅上,莫什礎把醫院封鎖了起來,

走回她的身邊,把她抱入懷裏。

陸雪琪猛地推開莫什礎,瞪大一雙幹涸的眼睛冷冷的瞧著莫什礎,一臉的痛苦。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算,你要的從來都不是我,對嗎?”

陸雪琪無法麵對莫什礎利用她毫不留情的挫敗鼎通,擊潰華中,無法麵對莫什礎愛她,卻至始至終都寧願傷害她,她無法麵對她恨他。

她那麼的愛他,卻竟然會恨他,她已經沒有辦法麵對他。

背對著莫什礎,陸雪琪心碎,莫什礎再次抱住她,這次她怎麼也推不開他,他靜靜的摟著她,聲音暗啞憂傷:“雪,我要的從來都隻是你,我愛你,隻愛你,永遠都愛你。”

陸雪琪吃的冷笑,淚水瘋了般落下來。

李家趕了來,陸雪琪再次推開了莫什礎,冷冰冰的對他道了最後話:“莫,從今往後,我和你,一切都結束了。”

莫什礎全身一震,一雙黑亮的深瞳震驚的看著陸雪琪,看著她冷冷地從他身邊走過,永遠地走出他的生命裏。

手術房的燈始終亮著,陸雪琪摟著李姥姥與李父和所有李家人心如刀割地等待著,不知過了多久,手術房的門緩緩的被推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兒子情況如何?”李父沒有了往日的冷沉。

“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子彈打穿了病人的肝髒,導致肝細胞大麵積死亡,必須提取新的肝細胞移植進去,因為病人的身體曾經受過很嚴重的重創,必須盡快做肝細胞移植,我會盡所能調出醫院所有的肝細胞進行配對,但是,我必須重申,病人的情況真得很不樂觀!”

主治醫生冷靜而專業的道來話,隨同兩名護士直接離了去。

李父不支的向後晃了晃,李東堯扶穩了他,繼母何珊已是癱軟在椅子上,陸雪琪緊緊的摟著可能會隨時失去孫子的李姥姥,強忍恐慌。

莫什礎轉身離了去,陸雪琪冷冷地瞧著他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她狠狠地閉了閉眼睛。

走到長廊的盡頭,莫什礎拔通了鍾翳的電話,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道:“鍾,過來皇家醫院一趟,馬上,十分鍾之內趕過來。”

鍾翳從沒有聽過莫什礎如此命令過他,那語氣雖然平淡無波卻是急迫的,鍾翳感到不妥,五分鍾就趕到了皇家醫院。

找到莫什礎時,他已是躺在隔離的病床上,鍾翳衝過去一手把莫什礎拽了起身,瞪著他問道:“礎,你這是在做出什麼?”

“鍾,我是特別體質,我的肝髒適何任何血型配對者,我要捐一部份出來救李雍華,你的執醫證是國際等級的,可以再任何一家醫院進行開刀手術,所以由你為我動刀吧。”

莫什礎說道,拿過手術紙遞給鍾翳簽字。

一手打掉那張手術紙,鍾翳一臉怒容,低吼道:“礎,你瘋了,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狀況嗎?你一點麻醉藥都不能用,你要是用了,很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