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男子麵色緋紅,一隻手的手腕被鎖鏈栓在床頭,另一隻手則是放到嘴邊被他死死咬住。
哪怕竭力克製,仍有聲音從唇縫溜出。
帶著熱氣。
祈妤笑眯眯的瞧去。
男子正望著她,眉頭緊蹙,眸子裏的怒火恨不能將她給生吞。
“春光散。”
她笑意更濃。
祈妤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嘻嘻道:“我下的。”
沾上一點就熱火焚身。
從裴如鏡那兒討來一包後,她全倒進了茶裏。
沒有防備的裴弦喝的一滴不剩。
“你自己解決。”祈妤坐在床邊,眉眼彎彎,“或者——你求求我。”
裴弦不說話,閉上眼。
“喂。”
祈妤朝男子戳了兩下。
“你要是憋死,我明天就去綁一位郎婿,在你屍體旁邊和他尋歡作樂……還不說話?那我走咯……真走咯?”
她撇撇嘴,一時間有些掃興。
剛起身,就被人拽進被窩。
腦子還未反應過來,她已被人壓在身下。
不知是受藥勁還是怒火的驅使,裴弦的動作十分用力,弄得她有些疼。
等換了姿勢,祈妤淚眼汪汪的朝男子鎖骨處狠狠咬去。
每次她都咬同一個地方。
破皮,出血,結痂,再破皮。
被她活生生弄出個疤來。
一場歡愉過後,兩人大汗淋漓。
至於裴弦,別說一個“求”字,連乞求的語氣都不曾有。
反倒是祈妤,情濃至極,求了幾次。
思及此,她又氣衝衝的咬上裴弦的鎖骨。
“為何給我下藥?”裴弦調整好呼吸,聲音恢複以往的冰冷。
祈妤鬆了唇,擦了擦嘴角的血,低頭不語。
“為何?”
她不吭聲,裴弦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阿鰍,我想你了。”
祈妤疲累得厲害,說的有氣無力。
裴弦一怔。
他蹙眉:“我是問你,為何要多此一舉,給我下藥?”
哪怕沒有春光散,他也不敢違背祈妤的命令。
“次次都是我主動。”
“你總是冷冰冰,哪怕抱著你,我都覺得冷。”
“兩月未見,我很想你。”
“一想到能跟你見麵,我就很高興,但想起你冷冷的樣子,我又很失落。”
祈妤深吸一口氣,一下子說了許多。
她趴在裴弦的懷裏,額頭抵著裴弦的下巴。
“阿鰍。”她放軟語氣,“我回來的路上,碰見了陸清染,他三日後大婚,邀我去吃席。”
祈妤抬手朝男子心口處撓了撓:“你陪我去唄。”
裴弦:“不去。”
“你要是答應,我就把玲瓏環給你解開。”這是祈妤第一百八十三次這麼說了。
“這次是真的。”
她頓了頓。
“我用裴如鏡的腦袋發誓。”
裴弦:……
他垂眸瞧著懷裏的人,若非相處許久,他定是要被這副真誠、單純的表情給欺騙,一口應下。
看似無害軟糯的小姑娘,稍動手指,就能讓玲瓏環無限縮小,把他勒死。
玲瓏環乃上古聖物,捆過饕餮,困過凶獸,堅不可摧,如今……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祈妤大可再次以他的性命要挾,如往常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