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諸位大臣的大力推舉之下,與淮安王牽扯一案,落到了澤宸殿下手中,穆延皇又交代了幾個可以提拔的官員協作。

那些心虛的人得以喘息的機會,那些求情的人自以為守住了朝堂暫時的安穩。

卻不知今日這個早朝,他們的所有行為都正中皇帝的下懷。

不僅借此順理成章地讓澤宸殿下參與朝堂政事,又順便威懾了一番心懷異心的大臣,還有宋清晏為靶子,讓那些人不得不與澤宸殿下站隊,心甘情願地為他辦事。

若是從前,何需這麼麻煩!

可晟國內部已經難得一時不可大動幹戈,地方賣官買官的人不少,哪裏有什麼信得過的忠義之士。

在這危機時刻,留著他們也能湊個數。

於是要想他們賣力地給儲君辦事,就得先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營,再設置一個共有的靶子。

如今澤宸殿下在穆延皇的發難中庇護他們,巴結上他便可求得自保,而澤宸殿下不懂官場,剛好用得上他們。

隻要有一種利益長存,那與之對應的這種關係永不可割舍。

所有官員在澤宸殿下的求情下,得以起身歸位。

可所有人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們看見澤宸殿下接過宋清晏手中的折本,又背對著他們翻看了幾頁。

緊張得咽口水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澤宸殿下輕笑了一聲,又重重將折本合上。

啪得一聲。

嚇得那些大臣的心都抖了,若那裏麵真的有自己的罪證,也不知道自己把命交到澤宸殿下手中是福是禍。

穆延皇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問道:“吾兒看見了什麼?居得你開懷一笑。”

“父皇,這折本裏的內容是空的。”

澤宸殿下看向了宋清晏,道:“宋大人方才是在與諸位大臣玩笑麼?看把這些大臣嚇得。”

那些人見宋清晏不語,根本不相信折本裏的內容是空的,隻當澤宸殿下是在安他們的心。

心中有多恨宋清晏沒事找事,就有多偏向澤宸殿下為他們著想,為這社稷安寧著想。

於是諸位大臣都順著澤宸殿下給的台階下。

“澤宸殿下所言極是,宋大人就是愛開玩笑。”

“微臣從不與人玩笑。”宋清晏毫不客氣地回懟:“宇大人剛才是最先跪的人吧!若不是心虛,跪那般快做甚?”

“你…這是強詞奪理,微臣隻不過是…是…”

“腿瘸了?”宋清晏語氣平靜地接過話來,又瞥了他一眼:“現在看來,還結巴了。”

“宋清晏你什麼意思,是對澤宸殿下的不瞞?”

“對,澤宸殿下既說折本內容是空,難道不是你宋清晏拿一個空折本來開玩笑嗎?”

“還是說你質疑澤宸殿下。”

那些大臣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狗,氣得跳牆。

這張口閉口的澤宸殿下,不知道還以為澤宸殿下與他們關係有多密切。

“不要以為樂毅侯是你嶽父,你宋清晏便可目中無人,身為晚輩理應謙虛。”

“如今高攀了樂毅侯府二姑娘,也不知那日東宮冷池是如何倒貼,做出如此不顧清譽之事兒。”

穆延皇已經達到今日目的了,如今靠在龍椅上看戲。

那些大臣見穆延皇一聲不吭,甚至是縱容他們的舉動,後麵的話越說越過分。

“清晏多謝各位前輩指點,不過說在下也就罷了,何故扯上花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