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比試結果,澤宸殿下也不知如何抉擇,規則還是他親自定的,可誰能想到這樣離譜的情形真的應驗了,隻能當場結束比試,急忙脫身,最終所有人不歡而散。

安汝玉行色匆匆,拉著風雅先一步離席。

晚宴已至。

風雅也不可能穿著這身衣裳入宴,吩咐宮人備好湯池,打算在宮裏沐浴一番,宮人哪裏敢怠慢,順便為人備好換洗的衣物。

宮人全都在外待命,浴室裏水霧氤氳,輕飄飄的水汽纏繞上垂地的紗簾,湯池子由一件花鳥折屏遮擋,看不清裏麵的人影,隻能聽見嘩啦的水聲。

吱嘎一聲。

浴室的門被推開,來人進入後又轉身將門關上,接著移步至屏風前。

“好啦,在洗就脫皮了。”

屏風裏麵的水聲靜了幾秒,在聽出聲音後,繼續安心沐浴:“出去,誤我清譽。”

平靜得毫無波瀾的聲音傳了出來,伴隨著水珠滑落的聲音。

安汝玉嘴角抽搐:“咱倆孤女寡女的,本公主又風姿卓越,到底誰誤誰清譽,你心裏沒點數嗎?”

她找了位置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注入瓷杯清脆悅耳,慢悠悠道:“放心,門外的宮人都打發了。”

端起茶杯遞至嘴巴抿了一口,才道:“風雅你真是…這麼多年,我原先一直以為你隻是不解風情,還真沒看出來你好這一口,怪不得那些夫侍你一個都不動。”

“可惜了本公主送你的那些美人,早知道就自己享用了。”

安汝玉語氣怪異,手指把玩著杯盞,褐色的茶湯晃晃悠悠,她盯了許久發覺索然無味,不似安國茶葉的味道,茶杯被重新擱置回桌麵。

湯池裏的人終於站起身來,燭光照映在屏風上打下一片暗影,水珠從皮膚滴落到波光粼粼的水麵。

風雅先拿帕子擦幹,伸手勾起托盤上換洗的衣物,不慌不忙地更衣,她抬頭看向已經透不出天光的窗紗,夜色沉沉,而腳下的水微涼,才發覺自己確實洗了太久,出聲道:“這個時候你不在宴會上,跑這裏來看我沐浴?”

語氣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安汝玉翻了個白眼:“你當本公主閑的,還不是怕你在湯池裏淹死了。”

“出什麼事了?”風雅站在屏風裏邊問。

屏風外麵靜默片刻。

風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

安汝玉幹笑兩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氣說完:“風雅你的正夫之位沒了。”

語速快得差點讓人以為聽錯了,風雅歪了歪腦袋。

安汝玉趕忙又開口解釋:“不過,側夫之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我都幫你談妥了,三天之內你就能娶…不是,是嫁入豪門,傍上大腿,還是晟國最粗的那條大腿。”

屏風裏麵沉默了許久,風雅穿戴完整走了出來,冰冷瘮人的眼神直接鎖定罪魁禍首,幽幽開口:“這麼說,臣還得感謝殿下替我出謀劃策?”

“小事兒小事兒,哈哈”

聽見對方氣得自稱臣子,安汝玉眼神飄忽,接著正色道:“你要是男子,我絕對不敢拿你的終身大事開玩笑,可你不是玩玩嗎?難不成還真的陪我留在晟國啊!何必把神醫穀得罪死死的,況且你剛才不在宴會上,你是不知道晟國皇後看我那眼神兒,真不愧是當年的將軍夫人,那母儀天下的氣勢,那字字珠璣的陷阱,想起來還有點心驚膽戰,根本不給我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