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鈺都沒想到,他爹憋了半天,居然就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白瞎他這一番深情演繹了。
魏皇倒是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挺有份量的。
畢竟對著的是親子,又不是臣子,哪兒能說出什麼再犯就拖出去打死,或者誅九族抄家的話……
魏皇暗自歎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支愣起來的脾氣,又重新變得溫和起來。
果然他就是個做仁君的料啊。
而事實到底如何呢?
事實上魏皇還真就是大魏曆代帝王中,脾氣最溫和的那個了!
大魏開國皇帝是大鹽商崛起,典型的梟雄,骨子裏就帶著稱霸天下的野心。
他後麵的子孫,要麼就是開拓疆土的戰神武帝,要麼就是勵精圖治的文治明君,就因為有前麵那些帝王頂著,這才能讓大魏一代代傳下來,最後傳到了魏皇頭上。
魏皇自知不是個武治的料,所以他繼任起就選擇以仁文治國。
可他這體恤臣子,信任下人的文治結果又是什麼呢?
罷了。
傷心事不提也罷了!
所以魏皇要不是脾氣溫和,那些被他信任的身邊人又如何能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呢?!
雖說魏皇後麵狠下心整頓了,但他也隻是發落了必須要發落的,不然那會於他的皇位乃至皇朝不穩。
但,還是有不少人,諸如丞相、尚書,還有皇後貴妃,魏皇都是沒有動的。
氣是真的氣。
不忍也是真的不忍。
君臣、夫妻一場,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他們也是真的有功勞在身!
撒謊還得找個理由呢,發落人那就更需要了。
理由不好,你說你要貶官廢人,禦史不把你罵個狗血淋頭那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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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完魏鈺,魏皇追問他糖的事。
“你有何法子提煉白糖?”
對於這話,魏鈺倒是反問起了他爹,“父皇,您知道白糖是從什麼東西中提出來的吧?”
這個魏皇當然知道了。
“柘。”
他想了下,又同魏鈺道:“此物是從大梁那邊傳過來的,大魏也就隻有與它相鄰的宜州、膠州能種,高祖當年派人在其他州也種過柘,可最後的產量卻很是不盡人意。”
柘通蔗,也就是甘蔗。
魏鈺點頭,又問他爹宜州那邊的白糖產量是多少。
魏皇眉頭皺起,“這個朕不知,隻能喚戶部尚書來一趟。”
於是魏皇就派李成出宮去將人叫來,壓根就不管天色是不是快黑了。
彼時戶部尚書還在家中喝著小酒,陡然間聽聞李總管過來,說是陛下讓他進宮有事詢問,那是趕緊就扔了杯子去穿衣服,收拾妥當後就進了宮。
“微臣齊惕守,參加陛下,拜見九皇子。”
齊惕守是個挺著小肚子、身材很顯富態的中年男人,魏鈺瞧他第一眼,就有種這男人過得真幸福的感覺。
【瞧瞧這肚子,真圓潤啊,叫人羨慕的幸福肥喲】
本來是要叫人起來的,聽到魏鈺心聲的魏皇,下意識就朝著齊惕守的小肚子看了過去。
魏皇:……
別說,還真挺圓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