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給錢買地的事,魏鈺跟他爹爭論了好半天。
這“半天”裏,他從正兒八經理論到賣慘哀嚎,最後改成直接撒潑不聽。
反正不管老頭兒說什麼,魏鈺都不聽,張口閉口隻管要錢就對了。
畢竟真聽了老頭兒的話,順著他的思路走,那可能等到要到錢後回頭一算賬……鬼知道中途應下了多少喪權條約!
當皇帝的,心眼子都黑。
魏鈺才不給他爹奴役他的機會!
因著魏鈺不要臉的賴皮手段,魏皇最後到底是妥協了。
他答應給魏鈺五千兩買地。
誒?
沒想到他爹給錢這麼爽快的魏鈺還愣了下,他狐疑地瞅了眼,想了想還是沒問。
魏鈺怕他問了,他爹真會說出什麼不要臉的條件。
魏皇對魏鈺的小九九充耳不聞,隻讓他繼續說先前沒說完的話。
“啊,這個啊。”
說到正事,魏鈺正經了,他給他爹從頭到尾說了遍何安的事。
“……事情就是這樣,爹,兒子已經答應了何安要還他一個公道,所以您看?”
瞅著他爹深沉的臉色,魏鈺的聲音不自覺輕了下去。
這種官員德行不修,與匪徒勾結,貪腐草菅人命的,他爹一個皇帝聽了,應該很難不會生氣自己居然任命了這樣的人。
果然,在沉默了幾秒後,魏皇狠狠撂了手中的奏本。
“朕還當膠州治下比宜州的好,看來都是一丘之貉!一個個都是些沒用的廢物!”
魏鈺沒說話,隻立在一邊默默看他爹發飆。
不過老頭控製情緒了得,撂了兩句狠話就不吭聲了,右手擱在扶椅上敲打著,一下又一下的,十分有節奏。
魏鈺等了一會兒後,突然聽到他爹說了句話。
“前些日子,朕下令派了你二哥去膠州……”
去膠州!
魏鈺微愣,想到了剛剛遇到二哥時對方說的話。
原來他是要去膠州出差啊,那還真是巧。
魏皇頓住,轉頭看他,“你二哥明日要去膠州,等會兒朕派人把他叫過來,你再將濟郡那邊的事都同你二哥說一遍,好讓他心裏有個數。”
魏鈺有點好奇,“父皇,你派二哥去膠州做什麼?”
對著魏鈺,魏皇沒有隱瞞,畢竟糖方都是他給搗鼓出來的,也不怕魏鈺會大嘴巴把消息泄露出去。
“膠、宜州才有柘,朕派你二哥去膠州將糖價打下來的。”
派二哥去打糖價?
魏鈺眨眨眼,在心裏緩緩打了個問號。
要魏鈺對他二哥的理解,那真的就是一個帶著笑臉、舌燦蓮花的腹黑狐狸。
讓對方去搞談判搞外交,那魏鈺覺得很適當不過,但是搞那啥子的控製物價、經濟貿易,那還不如交給他四哥來。
魏皇聽到了魏鈺心裏的叨逼叨。
他睨了眼魏鈺,沒做解釋。
確實,這件事交給老二的確不是最好人選,但對於如今朝堂上的格局來說,讓老二離京,是能暫時遏製住丞相一派的發展的……
至於老大那邊,反正他在戶部的大部分勢力已經被除了,魏皇是已經準備將他調到兵部去的。
錢袋子很重要,大魏馬上就要財源廣進了,可不能讓別人把持在手裏,他兒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