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鈺有個本事。
那就是隻要他想跟人套近乎,分分鍾就能手到擒來。
譬如眼下他跟掌櫃之間的聊天,不消一會兒,在掌櫃的心中,他就已經從一個來頭不小的金貴公子,變成了知己好友。
掌櫃那是什麼話都跟魏鈺講啊!
隻剩三個人的緊閉包間裏,魏鈺和掌櫃相鄰而坐,小安子就站在魏鈺後麵貼身伺候。
“哎呦,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那我們這狗縣令有多不是人!”
掌櫃一拍大腿,神情激動,“從前就我這條街,有個擺豆腐攤子的好看寡婦,那狗縣令要聘人做小妾,人家寡婦不肯,說要撫養幼子,他居然愣是派人把那孩子給推進了河裏,還汙蔑是旁人做的……最後硬生生害了三條人命啊!”
魏鈺氣憤,“太過分了,這狗縣令一定不得好死。”
掌櫃:“就是啊,狗縣令!”
魏鈺:“對,呸!”
掌櫃:“呸!”
兩個人齊齊一呸,相視一眼,情分更濃了。
掌櫃心下異常感動,“我與小兄弟竟如此投緣,真是難得啊。”
魏鈺擺手,“大哥快別說了,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我家中也不過就是個從商的,來此本想做筆買賣,奈何這濟郡實在太過危險了。”
“確實危險,雖然不知道小兄弟是要去哪兒做買賣,但聽我一句勸,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要是晚了,說不得就走不了了。”
這會掌櫃說的話就很中肯。
魏鈺看他垂頭歎氣的樣子,知道對方是在擔心匪患問題會蔓延到茲陽。
他想了想,沒問掌櫃為什麼不跑的蠢話。
畢竟命要緊,若是能跑的話,不用外人說掌櫃也會跑,既然對方不跑,那肯定就是有他不能跑的理由。
“說來是我不好,隱瞞了大哥一點事兒,不如我現在給大哥提個醒兒吧?”
魏鈺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臉神秘兮兮的,就像是有什麼大好事在藏著掖著一樣。
掌櫃一愣,心中隱約有著莫名期待。
“是,是什麼?”
魏鈺湊了過去,小聲道:“這茲陽城外的山匪啊……都被人給收攏了!”
掌櫃:!!
“什麼!”
掌櫃一下站了起來,望著魏鈺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議,“此話是真是假?那些山匪被誰給收攏了?!”
太激動了。
一點都不沉穩。
魏鈺招手示意他冷靜,“大哥莫急啊,聽我這給你細細說。”
“哦哦哦,對,對,咱們是得冷靜些。”
掌櫃一屁股坐下,趕緊詢問山匪的事,“小兄弟,你是如何得知外麵這山匪被人給收攏的,難不成?”
瞅瞅這小眼神,開始懷疑了。
“大哥可別亂想,我哪兒有這本事去收攏山匪啊!其實就是來的路上剛巧經過那牛頭山,瞧見了那領頭人而已。”
掌櫃大驚,“什麼?還有領頭人!這收攏山匪的到底是何人,莫不成終於有人受不了這官府要起義啦!”
魏鈺:……
還別說,這大哥骨子裏也不是個老實人。
未免掌櫃的想法劈叉,魏鈺趕緊回歸正題,給他編了個路經牛頭山,遇上俠義之士收服山匪並教他們重新做人,且對方還邀請他們上山一坐的奇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