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和郡守一樣,住的地方都在郡城,也就是沅陽。
而兵營也多駐紮在沅陽城外。
沅陽到齊淩,距離大致在三百公裏,排除消息傳過去需要的時間,兵馬若是壓過來,時間也差不多是在半月。
加在一起,大概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而齊淩被圍城的時間卻幾近三個月。
這中間差著那麼長的時間,郡尉沒來的原因,是什麼?
“眾所周知,咱們郭大人喜歡勾連山匪,這件事若是被皇帝知道,那郭大人妥妥的要掉腦袋。”
軍師笑著替眾人解惑,“如今濟郡的山匪亂了,但好在隻亂了三縣,這對於掌管整個濟郡的郭大人而言,還處於能解決的範圍,所以郭大人若是不想掉腦袋,那就隻需要把亂了的地方給整治好。”
說著,軍師一頓,看向牛三,“說句不好聽的,從前咱們做山匪的,那都是郭大人手下的一條狗,指哪打哪兒,如今狗不聽話了,大當家,你說若你是這主人,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把狗殺了啊!
不過這件事早在當初跟官府鬧翻的時候,牛三就已經知道,他不是很明白軍師為何要提醒這事。
軍師笑笑,“對於郭大人而言,這狗,還有其他人願意做呢。”
哈?
牛三更迷糊了。
還有狗?
“軍師,是在指其他山匪?”
軍師收斂了笑意,“……不,我說的是齊淩縣令。”
“哦——”
牛三這才恍然大悟,猛然大笑起來,“對對,軍師說的有道理,那縣令跟咱們可不就是一樣的嘛,都得聽郭大人的話,指哪兒打哪兒,也是狗,哈哈哈……”
大概是覺得將縣令比作跟自己一樣的狗是一件很得意的事,帳子裏的一群山匪都哄然大笑起來。
“頭回知道縣令老兒也跟咱們一樣啊。”
“嗐,縣令算個啥,在大官麵前兒不都跟咱們一樣麼!”
“就是啊。”
真是一群……庸碌粗俗之輩啊。
軍師坐在位子上,望著一群山匪笑而不語,端的是一派高風亮節、智珠在握的高人模樣。
若是此刻讓魏鈺過來,見到對方那絕逼要大呼一聲“臥槽”。
因為這被山匪們叫軍師的,可不得是他二哥嘛!
隻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哥倆都打著深入敵方陣營,從內部瓦解敵人勢力的主意!
一群沒啥文化隻知道莽的山匪,二皇子打入敵人內部,擱山上已經一個多月了,每天應付著這麼些人,人都感覺無欲無求了不少。
主要是山匪們直來直去、隨心所欲地莽慣了,不是想這麼的,就是想那麼的,每一個人的要求是那麼的很刑!
二皇子的神經被撩撥了這麼久,不佛都不行。
笑夠了,間歇性聰明的牛三有點懂二皇子的意思了。
“軍師,你說咱們和縣令在郭大人眼中都是狗,若狗不聽話了,那做主人的,肯定就要把狗給殺了,所以……”
牛三皺著眉,望向二皇子的一張臉很是嚴肅,“郭大人這是要把咱們和縣令都給殺了?!”
二皇子笑看著他,糾正道:“不,郭大人是想讓咱們和縣令,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