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正德的這個問題嘛。
魏鈺覺得問題不大。
凡做事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他在膠州還有兩月時間,可以說完全能與鄧正德慢慢商討細說。
而且吧,那白鹽、糖價的事,魏鈺還想讓鄧正德來把持下呢。
“此事不急,我還能在膠州留上兩月時間。”
既然人家都攤牌叫了殿下,那魏鈺也不客氣,直接問了他是否願意暫時留在膠州。
鄧正德沒有多想便應了下來,“草民願意。”
魏鈺立刻就笑了,“既如此,如今我這兒正好有事需要你做,你若是能把此事做好,我就再與你細說合作商會的事,如何?”
鄧正德留下可不就是為了紙上寫的商會一事嗎!
他想了下,雖不確定賢王會讓他做什麼事,但想來應與經商有關,或者是與他鄧家送來的糧食有關,總之應該不會太難。
鄧正德想著,便也應了。
“殿下所言,草民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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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老板的嘛,還是得學會用人。
鄧正德的到來,魏鈺是打算將手頭關於白鹽的銷售問題扔給他的,所以魏鈺領人看了製好的白鹽。
在鄧正德第一次看到潔白如雪的白鹽時,他是異常震驚的,尤其是在知道白鹽是從岩鹽中被提純的時候。
商人的小腦袋瓜在轉動,鄧正德頭一回慶幸鹽乃官盈。
畢竟若跟前金一樣,鹽被私人把控,等官府出現這種白鹽的時候,恐怕第一個引起恐慌,遭受衝擊的就是各大小鹽商、世家了。
好在這些都是假設。
鄧正德在震驚過後,欣喜於往後食用毒鹽的人會變少的同時,也從魏鈺口中知道這鹽是第一回在大魏出現,茲陽縣將會是第一個販賣的地方!
這種第一手的消息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機遇。
不是關於錢財,就是關於人脈。
想要販鹽賺錢是不可能的了,當著一朝王爺的眼皮子底下呢,這誰敢拿鹽到別處高價賣?打朝廷臉啊?
鄧正德想到了擴充人脈。
——給鄧家擴充人脈,也給賢王擴充人脈。
經商的沒有一個不狡猾的,鄧正德一看到岩鹽提純成白鹽的事,就知道這肯定是賢王弄出來的手筆。
而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對方不第一時間上告朝廷,在全國推行開來,反而在一個小小茲陽自己鼓弄。
是因為什麼?
結合身份,鄧正德隻能想到是為了爭奪皇位。
一個王爺跑到膠州濟郡這種窮鄉僻壤來,估計也是為了立功吧。
話肯定是不能明說的,但大家一定都心知肚明的。
這個心知肚明,在鄧正德聽到賢王說了玻璃瓶裝計劃的時候,給徹底在他心頭蓋章確認了。
聽聽這說的,用玻璃瓶裝白鹽賣,還隻要三百文?
之前他聽鄧廣說了商會上的事,一個玻璃瓶有人是拿一千二百兩買的吧?!
這才過去多久,貶值就貶成這樣了?!
這不得是拿玻璃瓶籠絡人還能是為了什麼啊!
鄧正德靠著腦補,在心裏給魏鈺打了“爭權奪利”“有心計”城府深”的標簽,連帶著在麵對魏鈺時的行為舉止上都恭敬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