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相當惜命的人,魏鈺是不會輕易踏上戰場範圍的。
雖然他很想看熱鬧沒錯啦,但隻要一想東海郡那亂七八糟的地兒,什麼官員、世家、倭賊、商戶全都沆瀣一氣的場景,魏鈺就覺得不太行。
聽聽之前石大夫說的,一個地位不高的醫學家庭,居然也能夥同背後人幹起在全州擄人的勾當?!
可想而知東海郡有多亂了啊。
就在千城郡待著不香?
離得近,消息傳來又快,魏鈺是吃飽了撐得才親自跑到隔壁東海郡去。
再說他跑到東海郡能幹個啥?
他又不會帶兵打仗,派乙十三偷雞摸狗做梁上君子吃個瓜就足以,他爹都派了主將過來,他若過去純粹就是給自家主將添亂的好不好。
論自知之明,魏鈺自認還是挺合格的。
在聽說朝廷派的兵已經到了東海郡,打的還是清剿倭賊的名義時,魏鈺正在揣著手坐在小河溝邊釣魚。
嗯,對,就是釣魚。
匍匐桌案辛苦編教材大半個月,鑒於苦誰都不能苦自己這個理論,魏鈺在城門口看了一圈兢兢業業問診的醫者們後痛定思痛,然後次日便偷摸帶著方生去郊外放風了。
他在小河溝邊玩願者上鉤,護衛們在後麵辛苦打獵、生火、燒烤。
有留在城中的護衛騎馬過來,告訴自家主子剛打探到的消息。
“主子,探子來報,朝廷派軍乘船已到東海郡,主將程遠,之前是右武衛中郎將,其父曾為征南大將軍……朝廷打的是清繳倭賊的名義,他們到了東海郡後,並未與曹季直接開戰。”
釣了半天連根水草都沒看到,魏鈺直接扔了竿子,“乙十三呢?他在東海郡那邊搜集到什麼證據沒有,有的話直接將證據遞給程遠。”
雖然朝廷那邊都知道了曹季犯的罪,但知道歸知道,捉賊得拿贓啊!
沒有掌握直接證據,就算朝廷要打平叛亂臣賊子的旗子,那天下也有不少人不清楚事實啊,東海郡又在曹季的掌控下,曹季把著上層人不許張口,底層人又哪敢有反抗的呢?
平民起義可沒有那麼簡單的,沒糧沒兵沒武器,起義就是嘴巴喊喊,最後結果那就是被血腥鎮壓。
想到遠在東海郡的乙十三,魏鈺不禁皺了下眉。
那小子如今騷操作漸長,如今相隔十萬八千裏的,也不知道他在東海郡又會整出什麼事兒來……可別回頭又給發財整出一堆賬來。
魏鈺咂吧嘴,回頭喊方生,“方生呐,我的烤兔腿好了沒啊!”
昔日的灰衛使副指揮使,如今的燒烤專用大廚——方生默不作聲。
魏鈺盯著他手中滋滋冒油的兔腿垂涎欲滴,“生呐,你倒是快點兒啊,你家主子我是真餓了。”
方生給他掏了張餅遞過去。
那餅是護衛們出門在外經常吃的,又糙又硬,相當喇嗓子。
魏鈺瞅了眼,微笑醜拒,“不了,知道你心疼我,你有心了,做得很好,下次不用做了,我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