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始至終白非魚的情緒表露都不多,臉上還一直掛著笑,但魏鈺就是能看穿這人的本質是個啥。
惡男。
一個妥妥道德邊界模糊,但卻被理智約束,平素用文弱掩蓋自身惡人真麵目的偽裝者!
店小二如魚貫水地進來上菜,飯菜上齊後,魏鈺看著斯文用餐的白非魚,越看越覺得可惜。
他問白非魚,“你這麼好的資質,我看連跟你齊名的路修函都不如你,若不繼續科考,你不覺得有些浪費嗎?”
白非魚笑著抬眸,“有何浪費?入朝為官,本就不是草民所願,入了頭甲三名,還是給宗族那群人臉上添光,屆時草民在京都,他們在青州,天高路遠,草民怕他們會自大猖狂,反倒給官府惹麻煩。”
說得可真是有夠冠冕堂皇的。
這種胡說八道的本事,跟他有的一拚……
魏鈺好笑問道:“既然你不想考,那你何必考出小三元?”
“因為草民愛慕虛榮。”
魏鈺:……
他忍不住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麻蛋的,這家夥好誠實!
白非魚垂眸笑笑,幽幽道:“不想考,與考出小三元,此二者不可相提並論。草民是不願,但既然避不無避,草民又何須掩蓋,敗給一群不知所謂的人呢?”
此刻,屬於白非魚骨子裏的那股傲氣被他表露的一覽無遺。
魏鈺深深看著他,到底沒忍住,“你當著我的麵這般坦誠,就不怕本王一個氣不順將你拿下?”
“王爺不會,王爺若是會,今日就不會來找草民了。”
白非魚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您對草民有所求。”
嘖,他好囂張啊!
魏鈺失笑,來了點興趣,“那你說,我對你所求為何?”
白非魚並不入套,相當直白地搖頭,“有所求的是王爺,不是草民,草民不想知道那麼多。”
行,這還是個不按套路來的。
既然他不按套路來,那魏鈺也就不循序漸進地出牌了。
魏鈺問:“你往後會留在京都?”
白非魚答:“不知,草民隨波逐流。”
“可有何想做的事?”
“不知,草民皆想一試。”
“可想回青州報仇雪恨?”
“不知,草民視情形而定。”
“……”
不管魏鈺問什麼,白非魚都是一句不知。
問到最後魏鈺都懶得問了,反正不會管說什麼,對方都是一句不知概括……
算他牛!
魏鈺雙手撐在桌子邊緣,長籲一口氣,最後看著對麵的白非魚道:“行,本王算是看明白了,你這人嘴裏喊著不想死,骨子裏其實就是個不怕死的。”
白非魚眼睛微動。
“既然問什麼你都不知,那本王就發發善心,給你一個恩典,以後你就跟在本王身邊做事好了,不用謝,本王會帶著感受人間真善美的!”
白非魚這下是真愣住了。
他眼中帶著些許驚訝看向魏鈺,“王爺這是要以勢壓人?”
“怎麼?不行啊?”
魏鈺坐直身子,仰著頭直接反問回去,“本王作為王爺,突然發了善心,讓你跟在本王身邊,帶你升官發財感受人間美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