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農學打算,魏鈺有點別的想法。
他問齊惕守:“齊大人,戶部之中,多少人擅農桑之事啊?”
齊惕守:“十數人是有的,其所長不均,殿下問這可是有何打算?”
魏鈺瞅了他一眼,“所學從何?可都是些家學淵源之輩?”
這話說的,越聽越覺得不懷好意。
齊惕守斟酌了下,“倒也不全是,不過他們多是有家學的。”
“跟張世林一樣?”
覷著九殿下的側臉,齊惕守眼神狐疑,“是。”
魏鈺笑起來,乖巧中透露著一絲不懷好意,“哎呀,齊大人你說這可怎麼辦哪。這他們日後都是要入農科所為民辦事的人,育種一事又非旦夕之間可成,那麼長的日子裏都要靠百姓供養,你說這為了安朝廷乃至下麵人的心,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啊?”
來了來了。
九殿下又帶著他的不要臉走來了。
齊惕守故作沉穩地點頭,“嗯,殿下言之有理,那依殿下看,這該如何做才好呢?”
反正聽其意思,坑的不是他,所以,隨九殿下造作吧。
免得後麵不告訴他商盟賺錢的小秘密了……
齊大人的操守說沒就沒,不止沒得迅速,他甚至還倒遞一把斧子過去。
“不瞞殿下,張世林祖上曾有一人位至大司農,此人名叫張澍,他編寫過一本名為《張氏農書》的書,此書在農學一道上頗負盛名,不少農家弟子都奉其為聖典……張澍半生紮根於鄉野,收有眾多農學書冊,其後子孫也多有此習慣,想來張家的藏書,能抵得過大半農家之人。”
哇哦。
魏鈺十分感慨,“這張家倒是不得了啊,農學子弟眾多吧?”
“這倒沒有。”齊惕守否認道:“這家族子弟,總有人不善農學,而善他事的。”
嗯……
這麼一聽魏鈺就明白了,如今張家估計農學大家沒幾個了,子孫發展至今,大抵都開辟了其他事業。
或許也就一個張世林最為出眾。
魏鈺頷首笑了笑,十分大氣地表示沒關係,“我大魏能有張家這樣心懷百姓的農學家族真乃幸事一件,張世林能承祖誌,入朝為官,加入農科所,立誌育良種,我已經很欣慰了。”
欣慰的九殿下摟著齊大人的肩,語重心長道:“齊大人,我向來都知道你是揣著憂國憂民的心,每日翹望著百姓安寧的,你這樣的好官兒,我是敬重的!如張世林這樣的農學大家,我也是掏心窩子的欽佩呐!”
齊惕守:……
迷魂湯又開始給他灌了。
心知肚明的齊大人很清楚他的好殿下在打什麼主意,但這時候他也不能揭穿不是?
不止不能揭穿,他還得配合殿下演戲。
齊惕守麵露惶恐又疑惑的神色,“殿下言重,臣愧不敢當,為國盡忠,為民效力,此乃臣分內之事,殿下若有吩咐,臣等必盡心辦事。”
“言重啦,言重啦。”
魏鈺腆著個大臉笑道:“我知道為了農科所的事,哪怕不用我吩咐,齊大人必定和張大人他們盡心辦事,可我這不是突然想到了個事兒嘛。”
齊惕守心領神會,“不知殿下所想為何?可否予臣一聽?”
“編書。”